义兴公主府。

萧易夫侧卧在美人榻上,一手撑着额,一手端着茶盅,正悠哉游哉的品着茶,刘女史急匆匆走进里屋来,禀道:“公主,才刚沈家派人过来递了口信,说驸马已经醒了。”

“醒了?”萧易夫抬眸扫了刘女史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又似乎有些不满,竟抱怨起来,“不是说人已经咽气了么?这怎么又活过来了。”

“说是有位过路的郎君给救了。”

“真是多管闲事,”萧易夫呷了口茶,接着云淡风轻的说:“本宫还琢磨着去吊唁呢。”

刘女史似乎有什么话憋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来,“奴听说,驸马是让女鬼缠身了。”

“女鬼?”萧易夫笑得轻蔑,丝毫不信,反问:“哪儿来的女鬼?”

刘女史面色惶恐,颇是不安,吞吞吐吐的说:“听说那女鬼,是……是……”

“是谁?”萧易夫极是不屑,全然一副看笑话的姿态,直至刘女史胆怯的说出“谢昱”二字,她红润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无光,手里端着的茶盅亦是惊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一阵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屋中的寂静。

萧易夫应声坐直了身子,刘女史唯恐她被茶水烫到了手,紧跟着拿帕子着急忙慌的擦拭着她手上的水。

“你刚才说……那个女鬼……是谁?”

萧易夫瞪大了双眼,仅这一两句话的功夫,额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刘女史又说了句:“是谢昱……”

“此话当真?”

刘女史确信的说道:“这话是驸马亲口说的,千真万确!听说是初五那天在前湖碰到的,当时谢昱身边还跟了个女鬼,那天驸马坐的牛车,下山的时候青牛突然发疯,那周围不少人都看见了,后来那个女鬼把驸马抓到前湖去,谢昱就在那儿等着,还说要杀驸马报仇……公主您想,那天驸马失踪,沈家的人不就是在前湖找到他的?如此一想,此事恐怕不会有假了。”

萧易夫怔怔,她听刘女史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可一想到前阵子遭人戏弄,便难免多心起来,她总觉得这两桩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当真是那个贱人回来了?还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人?”

刘女史自知她心中所想,自也是一点就通,当即接上话,“公主的意思是……”

前阵子遭义安姿娘戏弄,萧易夫头一个就怀疑到谢贵嫔头上,今日之事,自也不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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