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不知喝了多少酒。

回去的时候,四个人相互搀扶着,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题。

的确。

三年的同窗之情,怎可一个夜晚就道完?

出了烤鱼馆,四人来到大街上,每个人眼中似乎都闪着金花,眼前的一切皆是地动山摇。

“我们去哪儿?”博方芳问道。

“去我那儿,我们继续喝!”成刚急忙回答道。

“你准备喝死?是不?”鄞苹第一个站出来,不愿意再喝下去了。

“不喝就不喝了,咱们先去刚子那里,他那里宽敞,今晚就在那里吹牛到天亮!”宁孺威道。

宁孺威的提议,也得到了鄞苹和博方芳的同意。

四人继续朝着成刚的租房走去。

“哇!真的好宽敞,太舒服了!”刚进门,鄞苹就发出了感慨。

成刚家住县城不远处一个镇上,父母亲都还年轻,也很能干。父亲四处承包工程活儿干,母亲在镇上经营一家很大的副食店,家里的日子可算过得十分宽裕。

这套房子是成刚在上高中的时候租的,虽然租金不少,但屋内配套齐全,生活用具、家电橱柜,应有尽有。

虽是第一次到成刚这里,见那宽大舒适的沙发,鄞苹也没那么拘谨,一屁股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格式。

接着,宁孺威也走了过去,靠鄞苹而坐。

成刚给一人倒上一杯冰水后,也依宁孺威坐了下来。

见博方芳一个人还站着,成刚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便朝着博方芳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坐!你坐!”。

话说完,成刚又站起身来,好像是给博方芳腾出位置,好让她靠着宁孺威坐下,只是他的眼神,很有几分逗。

博方芳又吨了成刚一眼,毫不礼让地坐了下来。

四人开始仰头畅谈,从他们第一次相遇,一直讨论到高考结束,直到今晚喝酒的情况怎么样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喝酒过多,不过多久,成刚就在沙发上开始打起呼噜来。

“瞧他那嚣张样儿,醉了吧!”博方芳对着熟睡的成刚奚落道。

宁孺威似乎也喝多了,感觉特困,也靠在沙发靠背上,感觉睡神的到临。

鄞苹倒是精神状况不错,她一边喝着冰水,一边看着电视。她特别喜欢看快乐大本营,那晚她打开电视,正好在回放快乐大本营,所以没有去理会其他人,一个人在那里自看自叹,还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是因为天气过热,还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宁孺威感觉有些闷热,睡梦朦胧中的他,也没有顾及傍边有两个女孩子的存在,就将他穿着的唯一一件恤捞上胸口,好让自己舒服些。

刚捞上衣服,博方芳就注意到了宁孺威肋骨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嫣红嫣红的伤痕,谁都看得出,才伤不了多久。

博方芳惊讶地凑了过去,用手抚摸着那道伤痕,内心似乎在滴血,口中焦急地问道:“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或许是因为博方芳的反应过大,也或许是鄞苹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见博方芳那么着急,鄞苹也不想让她去作过多的猜测,冷冷地说道:“别猜了。被人打的!”。

“被谁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博方芳继续追问着。

“招人黑手,我也不认识!”鄞苹继续看着电视,不想向博方芳透露过多的消息,或许她本就不知是为何招人黑手。

博方芳的手,一直在宁孺威的肋骨上抚摸着。尽管睡意再浓,宁孺威也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但他没有睁开眼睛,故意装睡。

他了解博方芳的急性子,只要他睁开眼睛,在她面前,定是百口难辩。本来就一身疲倦,这一来,不知要被她折腾到什么时候。

所以,干脆装睡。

那晚,博方芳和鄞苹单独聊了很久。

至于话题?无外乎就是宁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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