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周围空荡荡的没任何动静,尾随自己的跟踪者等的不耐烦,应该早溜了。

走出花园,眼前出现微波荡漾的湖水,几只白鹅划拉着脚掌漂过,肖小白的眼神不错,隔着桥看到亭子里涮火锅的易歌。

陈默也在,这家伙喝了几杯酒,脸颊通红,从涮锅里夹了坨羊肉,殷勤地在酱汁里涮了涮,“易姑娘,你吃。”

“谢谢,”易歌不冷不淡地点点头,语气温柔。

肖小白闻着香味凑过去,陈默注意到这位不速之客,厌恶溢于言表,“你来干什么?”

肖小白假装看不懂脸色,冲亭子外的仆人要了筷子和碗,自顾自地坐下来,把锅里的肉拢碗里,俯身往嘴里扒。

从未见过这么粗鄙的吃法,陈默直咋舌,张张嘴,想讽刺两句。

看出陈默的意图,肖小白故作不小心,几滴汤汁溅陈默脸上,“哎呀呀,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陈默连蹦带跳地后退好几步,想要开口骂肖小白,余光瞥到一脸关切的易歌,到嘴的脏话咽回去:不行,我得维持温文尔雅的美少年形象。

从小养尊处优,尽管用手帕擦好几遍,陈默心里仍膈应得慌,拱手对易歌说,“易姑娘,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辞。”

易歌笑盈盈地答应:哎呦妈呀,总算走了。

“要不要给你派几个侍卫?”陈默瞅瞅肖小白,不免担心易歌的安危: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易歌摇摇头,“不用,我喜欢清静。”

果然是娇柔不造作的姑娘。陈默觉得自己已然情难自拔。

碳火迸溅出几颗火星,蒸汽涌入淡淡的薄雾,暖烘烘的热气驱散寒秋,绑在石柱上的灯笼轻轻晃动,周围一片

静谧。

俩人谁也没说话,肖小白低头呼哧扒肉,易歌帮着涮肉,估摸肖小白吃得差不多,起身欲离开,“肖姑娘慢慢吃,桌上的碗筷,待会儿虾蟆会来收拾。”

“等等,”肖小白灌了口凉掉的茶水,抬头盯住易歌的背影,表情严肃,“有些话我要说清楚。”

易歌坐回去,脸上保持礼貌的笑,表现的很有耐心,“你倒是说说看。”

肖小白的鼻尖渗出细汗,隔着石桌凑到易歌面前,压着嗓子说,“你不是人。”

肖小白早就看出破绽,之所以选在今天试探,是想弄明白易歌什么目的,对自己是否构成威胁。

至于之前的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权衡之计,现在正是划清敌我、分道扬镳的好时机。

易歌挥挥手,一道薄雾将二人围绕,有结界的保护,外人无法探查亭内的情况。

“哼哼,都被猜到了,”抬起的双手生出细小鳞片,指甲迅速变长,易歌非常坦诚,冷笑着说,“看来是不能留你。”

肖小白没想到剧情朝这个方向发展,在求生欲驱使下,抽出袖口里的符纸,点着纸背贴向易歌。

易歌夺过符纸攥在手心,符纸稍有挣扎,随后化成灰烬,从指缝飘落。

“你还有什么招数?”易歌拍拍手掌,嘴角勾出笑意。

肖小白赶忙摇头,拱手振振有辞,“易姑娘神功盖世,小女子自愧不如,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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