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也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穿着花盆底摔倒的时候搂住了她的腰,那只手比千年寒冰还要寒凉,即使隔着几层衣料,还是感觉到那种冰冷。
路之晴意识到现在蓝琤抱着自己,而且是当着秋凛睿的面抱住自己,连忙推开蓝琤,蓝琤也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退到了君子的距离。
只有路之晴自己知道自己是推开了他的,但是从远处看起来,就是蓝琤自己放开了手,路之晴还依依不舍的在人家手上摸了一把。
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路之晴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站着的正是秋凛睿,身后跟着杜风和卫雨,杜风和卫雨已经不敢抬头了,眼睛瞟着别处,像是方才那是多么不堪入目的场景。
而秋凛睿却负手而立,站在清晨的薄雾中,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蓝琤和路之晴,猜不出心里想了什么,本来按着他的秉性这个时候不会说话。
路之晴正想找个话题来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样心虚,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秋凛睿却破天荒的开了口:“早啊。”
这好问的怎么都不像是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表面上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路之晴不敢看他,只敢把头埋得更低。
蓝琤渊渟岳峙,站在紫薇树下,和风徐徐,美人在旁,本就是风华无双的人,配了唇边温润浅笑,更显得出尘绝世,不似世间人,轻轻飘出一句:“早。”
路之晴觉得这两人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正想说点什么,秋凛睿竟然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这是他家后院,突然想起来,这本来就是他家后院,她和蓝琤才是客人,怎么总是忘记这件事情。
秋凛睿走过来干什么,路之晴本能的往后躲一躲,秋凛睿身上的气压太吓人,总觉得下一秒就在被他的眼睛杀死。
蓝琤也意识到了路之晴的反应,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一个保护的姿态,虽然武学不如秋凛睿,但是蓝琤暗器妙法众多,打起来未必会占下风。
路之晴心里有了些底气,也敢抬起头来,对蓝琤好感大增,能让她在压迫她的封建地主面前挺直身子。
秋凛睿眼神一凛,方才一进门看见的那一幕又在眼前重放起来,不知怎么回事,像是针扎一般的叫人无所适从,一眼也看不下去,却每一眼都看到了。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他是个外人吗,别忘了,这还是睿王府。
秋凛睿长袍一摆,坐在石桌前,侧脸如同刀锋一般,叫人不敢直视,蓝琤手握折扇转向他,笑道:“参加睿王。”
路之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行礼,连忙拿出掖在胸前的手绢,勉强笑道:“参,参加睿王。”
秋凛睿不去管路之晴,而是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瓷盘,这个瓷盘是当时他命人打造的,特意送给了路之晴。
借着下棋的由头,每每都能来着花颜苑散散心,听这个丫头每天插科打诨没一句正言,心里倒也宽慰了许多,像是一个世外桃源,用来躲避朝廷硝烟。
后来岳纤涵兄妹和蓝琤来的多了,秋凛睿便来的少了,性子冷,不愿意参加这些人多的聚会,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可是这个棋盘,怎么说也是属于他一个人,路之晴怎么可以用它再去和蓝琤下棋,让这副棋盘覆盖了另一个人的痕迹,怨到简直要升起恨意的地步。
睿王心中虽然想了许多,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冰山封住的一张脸,里面的所有波涛都不为外人知,只是看着那副瓷盘愣神,像是要把那一个个孔洞再看出一个洞来。
蓝琤看见了秋凛睿的眼神,折扇一展,笑道:“听闻睿兄也会下晴儿家乡的跳棋,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切磋一局,不谈输赢,只讲乐趣。”
话是这么说,蓝琤清楚的看见自己说晴儿的时候秋凛睿额头上突然跳动了一下,人表面上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真正瞒过自己的心。
路之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不是她能插进去的话题,但是按她的了解,这种无聊的切磋秋凛睿一定不会答应的吧。
谁知道秋凛睿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右手一展,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意思愿意和蓝琤切磋一局,不谈输赢,只讲“乐趣”。
蓝琤一拂月白长袍坐在石凳上,还嫌不够,对路之晴道:“这样吧,晴儿,你来当我们的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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