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蝶妃纤长而白皙的玉指,端着一碗清茶,愕然回问这一句后。整个人木然的看着弯腰在跟前回话的太监,敞开着的纱窗,浅浅日阳从窗外流泻下来。金色的地砖,漾着旖旎的流光。
窗外的园子里,秋海棠开了一树。
都说海棠无香,但那鲜艳的颜色,将光阴都显的柔软起来。这样艳丽的秋色,并没有映入到蝶妃眼中。在仔细听完太监所禀之后,蝶妃美艳的脸上,皆是冷色。
整座海棠宫,仿佛都冻结在蝶妃的冷色之中。
优雅的将手中茶碗,往一旁的木案上一放,蝶妃幽深的眼眸底,缓缓涌动着让人看不透明的光波。声音,也平缓如清流,
“你说,太子殿下因谋害睿王,被陛下禁足了?”纵然是冰冷如铁,蝶妃的一举一动,依然是媚态天成。
稍微一个眼神转动,都让人忍不住酥了骨头。
太监不敢隐瞒,跪下如实回答,
“回禀蝶妃娘娘,据宁国侯派回来的人回禀,确是如此。”
“这糊涂的东西。”既然是宁国侯派过来的人回的消息,那便是不会假了。想到这儿,蝶妃忍不住咒骂太子一声。
对于太子的能力如何,没有人比蝶妃更清楚。
她这个儿子,若不是她深得皇帝的宠爱,他是万万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莫说跟睿王平分秋色了,他就是连睿王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又是想起太子此番不成器的举动,蝶妃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娘娘。”见蝶妃脸上风云变幻,又想起宁国侯派人回来叮嘱之事,太监脸带难色。鼓着勇气上前轻唤蝶妃一声。
蝶妃闻声回神,看了太监一眼,启了启唇,
“嗯。那宁国侯可还说什么?”
“宁国侯说,太子殿下此番被陛下禁足。虽然有人帮殿下顶了罪,但是陛下的性子,娘娘也是清楚的。只怕此番,殿下难逃陛下的怀疑。还请娘娘,早做打算才好。”低着头,将宁国侯叮嘱之话,太监一字不落的告诉蝶妃。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儿,再怎么不济,蝶妃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抬了抬云袖,
“本宫知道了,来啊,传令下去,备轿,本宫要出宫前往围场。”
“娘娘,这儿……”蝶妃乃是宫妃,不得皇帝旨意,是不能轻易出宫的。一时间,太监亦是为难。
只是,宫中已经没有太后,皇后也故去多年,皇帝也一直没立后。
蝶妃倒是想着皇后的位置,但是皇帝不松口,蝶妃也没有办法。不过依照皇帝的意思,蝶妃心里也有计较。
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日后太子登了基,她就是当不成皇后,也会太后。
如是想着,蝶妃就更加不能对太子置之不理。
凤目一抬,蝶妃坚定道,
“照着本宫的意思去办,陛下若是怪罪下来,就由本宫一力承担。”
自然知道蝶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太监也不敢再劝,弓着身子领命出去,
“是。”
西郊的围场离的京城不算很远,走了一天的路程。蝶妃的车驾,在日暮时分,就来到了西郊。
没有先行去拜见皇帝,蝶妃立即就去了太子的营帐。
被皇帝罚了禁足,太子心里正忐忑着,对自己的前路充满了茫然。此时听见下人们说蝶妃来了,喜出望外,
“母妃!”
端着仪态万千,由宫人们拎着自己的裙摆,蝶妃悠悠然入了太子的营帐。款款走到主榻前,不待太子下跪行礼,反手就先给了太子一巴掌,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旁的事情没见你有什么出息,残害起自己的弟兄来,倒是毫不手软。”
太子一时不备,被蝶妃打的连连后退,而后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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