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阳光,徐徐撕破夜幕的边际。
如一双妙手霍然一推,天陡然亮了起来。
安妃素来没有赖床的习惯,早早就起了身。在宫人们的服侍下,洗簌梳妆后,用罢早膳,如往常一样入了内殿的佛堂。
见惯了后宫的风起云涌,安妃的心境早就如一潭死水。
残生余念,也不过是希冀秋凛睿能够安康。
这些年来,蝶妃跟太子势力一日比一日壮大,安妃自知不能与蝶妃抗衡。于是,只能选择了最懦弱的一种方式,逃避。
将自己隐藏起来,避开了各方的视线。便是不能帮秋凛睿,也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想起秋凛睿,安妃不由自主眼眶泛红。
她这个儿子,她欠他太多,也累他太多。心头微微浮起一丝浅为人知的苦涩,安妃跪在壁橱内的佛像前,双手合成十,虔诚喃语,
“大慈大悲的佛主,信女杜惜安愿以自己此生寿命,换我儿一世安康。望佛主念信女诚心,千万要保佑我儿。”
“娘娘,娘娘!”安妃的双手刚刚合起,宫女紫苏慌里慌张的从前殿跑来,敲响佛堂的木门。
“何事?”佛前点着袅袅的檀香,被日光一照,慢慢的在室内散开。满室皆是淡淡的香,熏着安妃温雅的面容,格外娴静。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沉寂。
“启禀娘娘,莹浣殿的樱贵人还有雪灵宫的灵昭仪带着好几位娘娘来访。娘娘是见,或是不见?”因安妃的嗓音,紫苏的慌张微微一敛,音色也平稳下来。安静的请示着。
阳光仿佛在她那一句话下静止,安妃的面容也在那一刻瞬间定格。顿默一会儿,才是回神,
“她们来了!”言语间的疑惑,如层云逐开,笼罩满室。
从安妃避世以来,静安宫便是门庭冷若。除却秋凛睿在时节是得以前来探望,几乎不曾有人驻足。
如今听的紫苏说,好几宫的主子来了,安妃微微侧目。
本想不见,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佛珠,道,
“将几位娘娘迎入正殿,奉香茶好生伺候着。本宫换件衣裳就来。”
“是。”得安妃命令,紫苏才敢退去。
安妃将手中佛珠拿好,出了佛堂,往内殿而去。换了一件得体的宫装后,才是到正殿见樱贵人等人。
见着安妃进来,樱贵人等人先是起身相迎,
“臣妾莹浣殿樱贵人见过安妃娘娘!”
“臣妾雪灵宫灵昭仪见过安妃娘娘!”
……
“各位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来人,给各位娘娘看座,奉茶!”亲自上前,虚扶一把,让几人起身。安妃还是回头,对着紫苏吩咐一番。
“是。”紫苏早就会意,欠了欠身,走了过去。
安妃在身侧宫人的搀扶下,缓缓坐上主榻。抬眸看向座下的几位后宫佳丽,脸上带着莹莹浅笑,
“几位妹妹大驾光临,本宫有失远迎,还望各位见谅。”
“姐姐客气了。”当先回话的,乃是樱贵人。虽说灵昭仪的位分比樱贵人还要高一些,但是樱贵人的父亲,乃是京城京兆尹程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比小门小户出来的灵昭仪尊贵些。
所以,灵昭仪素来皆是以樱贵人马首是瞻。
平日里,这批妙人也不过是去蝶妃处坐坐,这会儿也不知被什么风吹过来静安宫。倒是让安妃,好一番怀疑。
也不着急着去探她们的话,安妃耐心的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又听的樱贵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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