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本不动,桃花发岸傍。

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

我悦子容艳,子倾我文章。

一丛凤仙花猛然映入眼帘,程溁撒欢的跑过去,脸上满是笑意,小肉手快速把花朵往篮子里放。谢迁一面扫视着附近的危险,一边帮着小人儿采花,小人儿说要来做变色唇膏,他虽然不懂但是很乐意为小人效劳。

瞧见这一小片凤仙花程溁自是万分欢喜,她想起前世的韩式裸妆,其中的变色唇膏便是她日常必备,唇膏的色粉来源于印度东部生长的一种特性指甲花的提取物,富含有一种酸性花红色素,与皮肤的亲和力极强,可起到长时红润嫩白保湿及润肤等功效。

这种特制的变色唇膏滋养润唇、补水保湿、淡化唇纹,润唇膏口红合二为一,涂上遇温度变为自然的桃色,大明的口脂大都是用虫白蜡揉入红花汁或银朱,呈鲜艳的朱赤色,类似于现代的姨妈色。

那种颜色别说谢迁不会喜欢,就是她自己也接受不了,为了让小宝贝更爱慕自己,她这次可完全纯手工自制!

回想起前世的自己恍如隔世,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做生意,她会的那些东西必会被上流人物惦记的,那些化学作业忘了也好,她还有蛇洞的那大堆金子了,又不缺银子花,哪有心思做买卖,也担心自己若是走了李大乡绅的老路可不好。

再说封建制度下以孝治国,自己那个便宜爹可靠不住,娘的身体又时好时坏的,生意对她来说有些任重而道远。

风吹绿琴去,曲度紫鸳鸯。

半个时辰后两人,采了满满一大篮子凤仙花,程溁摇着谢迁胳膊,道“迁表哥要不咱不去野猪岭了吧!改日再来好不好嘛!撒娇卖萌她知道谢迁吃她这一套。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道“溁儿说的自然好。”

两人亲昵着回了小楼,进了密室,这里有程溁之前萃取花朵香气特别打造的全瓷的萃取蒸馏工具,弯弯曲曲的煮器,加热开水的容器、导管、接收容器、精美的瓷瓶,一般简单的实验均可做。

篮子里都是新开的花苞,昨日又下过雨花苞早都被雨水冲洗干净,大明又没有农药、污染,若是随意清洗反而污染了花苞。

点火后蒸馏蒸汽流不断地穿过凤仙花,程溁用文火慢慢把水烧开,控制着温度不让水剧烈的翻滚,程溁带着口罩都能闻见满屋的花香。

谢迁在一旁拿着历年考题和案首的文章细细品读,这可是县丞义父给他偷来的,全是不能外露的东西,但这册子在谢迁心里哪有小人儿耀眼,看着册子的目光,时不时偷瞄着小人儿一会加花苞,一会加水,又用自制的滴管加入了什么,小人儿反复的动作着,最后还在文火烘干。

多看一眼就多爱一分这玲珑剔透的心,小人儿真真是无处不好啊!

这时程溁已经做好变色唇膏的色粉了,用特制的铜称将蜂蜡、杏仁油、薄荷精油、玫瑰果油、接骨木果油、等按记忆的比例称好备用。

趁着这会儿程溁用特制的酒精浸泡空的青花瓷唇膏罐,随后自然风干。

搅拌后约两刻钟后,程溁将蜂蜡切成小片放入白瓷烧杯,隔水用小火慢慢加热并搅拌,倒入杏仁油一两,充分搅拌。

从杯中取出一点混合物,滴一滴在桌面,冷却后,触摸感受软硬程度,太软加蜡,太硬加杏仁油,直至满意才加入玫瑰果油、接骨木果油,混合物温度稍微降低后,再加入薄荷精油和变色唇膏的色粉。

清洗后空的青花瓷罐这时已经自然风干,用木夹子把烧杯夹起,将唇膏溶液依次倒入十个精致的青花小瓷罐。

烧杯里还剩了一些,程溁脑筋思索起来,忽然想起人鱼姬的鎏金口红,又用铜称精确的称了一克金粉,加入变色唇膏的混合液体,做了三小罐子。

这里面的金粉还是县丞大人过年送给她玩的,但她一直没舍得用,这可是纯金的金粉啊!瞧着自己的作品,程溁她都佩服自己的心灵手巧了。

这时月已高挂,程溁用剩下的凤仙花染了指甲,连脚豆儿的都没放过,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侧过头,果然谢迁正含笑看着自己,她这么狂野的把脚放桌上有些尴尬,是以掩饰道“此情此景忽然想起唐代李贺的宫娃歌蜡光高悬照纱空,花房夜捣红守宫,是以溁儿这是和杨贵妃学雅致呐!”

谢迁瞄着小人儿把白嫩的小腿放在桌上,道“十指纤纤玉笋红,雁行斜过翠云中。分明似说长城苦,水咽云寒一夜风。”

有些羞涩的程溁,转移注意力,随即道“迁表哥累了吧,人家给你讲个故事呗?”

谢迁瞧着娇羞的小人,夺下她手中的指甲刷,把小腿儿架到自己膝盖上,给他心爱的小人儿涂指甲,同时嘴角含笑,微微点头。

程溁这时脸更红了,这个动作好害羞,由于即将准备就寝,她穿的极少,这样抬着腿她都走光了。

但谢迁的手很稳,她也挣扎不开,羞愧的她强化解着紧张,是以道“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龙溪村有个叫凤仙的姑娘,长得亭亭玉立,秉性温柔善良,与一个名叫金童的男子情投意合。

某日,县令大人的嫡子路过此地,见凤仙这般漂亮可爱,顿生歹心,前来调戏。凤仙也不是吃素的,一顿棍子把那人灰溜溜地打走了。事后凤仙才知那人的身份,这下可闯了大祸,县令的儿子肯定要找麻烦。于是决定与金童一起私奔。

凤仙有父,金童有母,两老两少连夜启程远走他乡逃难。途中金童的母亲患病,闭经腹痛,荒山野岭又无处求医访药,四人只好停步歇息。

再说县官听说儿子被村姑羞辱一通,就命手下前来捉拿凤仙,眼看就要追上,无奈之中凤仙、金童拜别父母,纵身跳入万丈深渊,用殉情以保贞洁。

两位老人强忍悲痛,将凤仙金童二人合葬。晚上两位老人依坟而卧。凤仙和金童夜间托梦给父母,告之山涧开放的花儿能治母亲的病。次日醒来,果见山涧满是红花、白花,红的似血,白的似雪。老人采花煎汤,服后果真药到病除病愈。

后来,人们便把这种花命名为凤仙花以示纪念。”

谢迁如水的目光瞧着小人儿,道“若我是金童,敢调戏我心爱之人,哪会留活口?还将自己和心爱的姑娘……逼死了,真是无能的很。”

说着谢迁将程溁抱到拔步床,随后捆绑了自己的双手。

继续道“应该藏于暗处,收集那个县令的罪证,之后捅到县令政敌那里,即报了仇,也保全了自身。”

程溁熟练的从他两臂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依偎在谢迁胸膛,小手不自觉的摸上那健硕的肌肉,手感真好。

谢迁把小人儿拢的密不透风,和自己贴在一起,感受着怀中的香软,低头轻吻着。

晨曦阳光温柔,苏嬷嬷正在扫房,回头瞧见谢迁牵着程溁的手有说有笑的散步,略微一愣,又接着做手里的事。

低声道“本家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还有这么多没打扫的呢!”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抱怨。

程溁暗道不亏是我娘带来荣家的陪嫁嬷嬷,嬷嬷对于不该看的事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言而无声,这气度不去宫里混实再屈才。

回小楼程溁,立时便进了洗漱间收拾干净自己,本家人忽然来做什么,这次她可不能丢了体面,七年前的仇她还记得,也不知那个老妖婆还来不来,让我叫她那老妖婆祖母真是恶心,穿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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