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心念念的簪子成了应漫的手中物,若遥粹毒的心思又上了头。家宴散去,若遥忿忿不恨的来到夏姨娘的院子中,只见钱姨娘正和她说着话,一见若遥来了,脸上还气鼓鼓的就知道这母女俩有事要聊,找了个借口就先行离开。夏姨娘让人泡了菊花茶来,给她降火。若遥一看那花瓣,顿时火从中来,碰的一声就把茶碗砸碎在地上,对着端茶来的小丫头就是劈头臭骂,“你也敢来作践我?蹬鼻子上脸了?”小丫头被吓得不清,不知道是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夏姨娘皱皱眉头,这若遥的脾气怎么愈发见长,这可不好。于是拉她坐下安抚,挥手让下人们都先离开,那小丫头如得恩赦,连忙收拾好破茶碗赶紧离开。“怎么了?不是去老太太院子里吃蟹吗?谁又惹你了?”“还能有谁,那个陶家来的表姐呗,占着自己是嫡出,整日里和姑姑就知道粘着祖母给她找好亲事。姨娘,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她要是把好的夫婿抢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夏姨娘这才明白,若遥是气个什么。不由好笑道,“傻孩子,有姨娘和你爹爹在,怎么会给你乱配亲事?放心好了,这事我早已和你爹爹说过,他会留意着选个好人家的,放心吧。”“爹爹真这么说?”“为娘还能骗你不成?”

听到夏姨娘肯定的回复,若遥的情绪才平稳下来。依偎在姨娘的怀里,享受这一刻的舒适。和她们这里不同,平月院里愁云惨雾。江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祖母气得连连跺脚,唯独下方跪着的陶应漫,一脸淡定如常,要不是她的话太过惊人,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你要去找小姑姑,也学她带发修行?门都没有,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决不让你得逞!你给我趁早死了这份心,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江凝几乎是发怒的吼骂着这个女儿,从小疼她如珠如宝,如今却疼成这幅德行,江祖母见自己女儿哭得悲痛欲绝,也不住的劝道,“好孩子,你就算是为了生你养年多年的娘,也不能这样想啊,你小姑姑当年是身子弱,迫不得已才送去的,她被送走的时候还是孩童我尚且疼的不行,你都这般大了,你若是去了,你娘亲不得疼死啊,好孩子。”

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说什么都不同意陶应漫要带发修行的事情,其实她也并非真的要去,只是不想她们再逼自己去接受新的婆家,才会釜底抽薪的来这么一出。显然效果不错,“祖母和娘亲的疼爱之心,漫儿铭记在内,可是杨其才走了不到一年,我就另行改嫁,说到哪里都是不对的,且女儿的一番心思,只有他。今生怕再难有其他想法,还望祖母和娘亲见谅。”说完重重的的磕了几个头,江凝还想说点什么,被江祖母阻止了,对着她摇摇头,言下之意就是,说得再多也不好,不如让她先缓缓,反正找人家的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有的,且再慢慢看吧。

看懂了江祖母的心思,江凝如同身上瘫了一般,浑身的没力气。眼泪止不住的掉,却对这个女儿毫无办法!沐心并不知道平月院里发生的事情,从蟹院回来以后就有些累,躺在床上休息片刻,没成想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吃过饭,见如云一脸的有事,就问到她,起初这丫头还不愿意说,被沐心逼急了才说出来,说是送去庄子上的杏姨娘没了,说是小产伤了身体,喝了好些药都无济于事,血崩而亡。沐心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止不住的恐惧,是她,是孔氏,是婆婆,是嫡庶的规矩害死了杏姨娘和她的孩儿,两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她们这些罪魁祸首却怡然自得的过着安生日子。沐心第一次厌恶起宅院,厌恶起这害人的规矩来。一连半月,她人都是闷闷不乐的,着人好生安葬了她,给她家里送了不少的银钱,也还是日日都会被噩梦惊醒,哪怕沐心并未害她,但她终究是因为沐心而死,想到这里,就又是一阵神伤。

孔氏见她如此,就提议道,苏城外十余里的地方,有个香火旺盛的法华寺。请庙里的师傅给杏姨娘和那未出世的孩子作场法事,超度她们早日投胎,也算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沐心为求心安,打算亲自前去,孔氏不甚放心,于是邀了出嫁的若迎和陶家的应漫一同前去,若迎家的婆婆去世不久,应漫也要给战死的杨其烧点纸,三人一合计,就定在五日后,出发去了法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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