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唐世新与左右护骑隐秘的在城中暗访,虽然城内表面风平浪静,但他们能隐约感到这其中藏着暗涌,只等待着翻浪的那一刻。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靖城听说是一块富饶宝地,很多人都是靠商业外贸发家的,城中富人很多。但唐世新他们暗查了这么多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的贫富差距很明显,可以说城中明显区分了富人区和穷人区。为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秘密调查,李恪也暂时不外出露面,只在客栈里静等世新他们带回消息。

祁王清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低调些的好,本来这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带兵打仗,才是他看家本领。

来到靖城第五日,这天下午,唐世新特意留在客栈哪儿也没去,他就和凤千雪呆在她的房里,怡然地喝着午茶。

凤千雪斜目瞅他悠悠喝茶的样子,很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和花护骑他们一起出去啊?”好不容易祁王动身了,他居然不作陪。

品着瓷杯里的热茶,余香还留在唇齿间,抿了一下,他才悠然开口:“我偶尔留下来陪陪你不好吗,怕你一个人会无趣嘛。”

凤千雪用像看妖怪的眼神看着他,无奈托腮,真是个怪人。

“对了,你那只兔子呢,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抱着它瞎晃啊?”唐世新拿起一块点心,随口问道。

“放了啊,不可能要它一直跟着我吧,野外才是它们的归宿。”

“是吗,你倒是蛮有爱心的嘛。”

“什么话,这本就是应当的,从小到大婆婆就是这么教育我的。”

唐世新嚼着点心,目光凝视她,冷静地问出一句:“那对于天下万物,灵女大人的爱应该是平等的吧?”

凤千雪无意望向他,肯定地作了回答。

“真的每一个人的爱都是一样的吗?那天下这么多人,你又如何分得过来?”唐世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平静地望着她,简直就像是要把她望穿一样。

“这……”千雪视线上移,多想了一会儿,便回道:“那总不会要我拿秤去量一量吧。”

这回唐世新静静地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她的眼睛,一只手扶着半边脸:“嗯,说的倒也是……”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搓了搓指头,又道:“那……你分出的爱,能不能多给我一点呢?”

凤千雪眨了眨眼,清澈如水的眼眸盯着他那张没有了往日嬉皮玩笑的面容,表面让人感觉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眼神里却充满了真诚和期待,像是在等着那一声认真的回答。

见唐世新闭口沉默,眸如明镜,这会儿的千雪还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一定又是什么不正经的玩笑话。然而再等到她懂得其中道理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对于他来说意义有多重要。

二人还在房间里品茶谈心,突然楼下传来喝骂的闹声。吵闹起伏愈渐变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于是出房门打算一瞧,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恶霸在客栈里寻衅滋事,正找着老板的麻烦。

“这个,我说掌柜的啊,这拖了好几个月的租金,是不是也该还了啊?”带头的老大一副凶恶的嘴脸,左右两臂上的刀疤数目多得吓人,他一面命令手下轰走客人,砸砍客栈,一面邪目的和掌柜进行交涉。

“土三爷,您再多宽限几日吧,再多几日成吗?”客栈掌柜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哀求恶霸,表情极是害怕。一旁的店小二也是弯曲了身板呆站着,头也不敢抬。

没理那掌柜的苦苦哀求,土三爷往衣口处掏出一张纸条,甩到掌柜面前道:“瞅瞅,瞅瞅啊,这可是你当初信心满满写下的借据,说到期一定能还上,咱们信了。可如今,你却又拿不出钱来,你这不是耍我们吗?”最后一句高亢犀利,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不可。

掌柜自知理亏,别无他法,只得拼命道歉,并请求宽限。只是那土霸王依旧不为所动,等着手下们从里头抓了人出来,他的浓粗大眉才有了反应。

“爹爹——”

“爹爹——”

掌柜寻声望去,只见他那两个尚在少童之年的女儿双手受捆,被限制了行动,无力地呼唤着他们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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