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菜。”
田星原几人也笑眯眯地坐过来,李戮扬了扬眉,也没作声,倒是彭浩然张了张嘴,却也终究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这一下,唬得店里几桌人聊笑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小二腿如筛糠般挪过来,颤颤巍巍地问道:“几位客……客官,吃……吃点什么?”
杜世闲一撇嘴,说道:“说得什么?听都听不清。”
那小二以为杜世闲又要动手,忙跪下身子不住得道歉,杜世闲见这小二的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彭浩然皱着眉挥了挥手,说道:“随意上些酒菜,快去吧。”那小二得了命令,忙连滚带爬地躲开。
那小二连滚带爬地躲开,杜世闲也不去看,自顾自地拾起桌上扣着的几个茶碗,先每人分了一个,然后举起茶壶晃了晃,给田星原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倒过了水,杜世闲把茶壶递给彭浩然,说道:“刚一直没问,你俩收获怎么样?”
彭浩然有些气恼好友的变化,也不答话,自顾自地倒着水,李戮接过话来,说道:“没什么收获,一过来就找到了棠溪神的密道,在里面耗了一整天,最后却发现被人捷足先登了,出来就碰到你们了。”
杜世闲“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哈哈,那你们可亏大了,那棠溪神被谁拿走了,回来碰见了得骂骂他,这么不懂事,让彭少爷傻混了一天哈哈。”
彭浩然没好气地说道:“花间会你知道不?被花间会一个叫时味的人拿走了,还留了个条。”
杜世闲眼睛猛地瞪大,又瞬间恢复如常,瞥了眼钱根,却摇了摇头对彭浩然说道:“花间会是个什么组织?”
彭浩然呷了口茶水,皱着眉又说道:“以前你被谁掳走的你不知道吗?”
杜世闲沉吟一声,继而开口道:“我当年被掳走后只知道找机会逃跑,哪还有心思了解那些。”
彭浩然正要开口,钱根拦过话来:“杜公子幼时遭掳,记不住也很正常。这花间会么,倒是没听说过。”
彭浩然这才放下茶水道:“我也不确定,就是当年那夜,那个叫叶零的说过什么花使,我就想着可能和花间会有关系。”
杜世闲听见这话,猛一握紧茶杯道:“你不说我倒没什么心思去想,那晚那个叫钟衣的,我寻了十年也没寻到,不过总有一日,我定要报那晚辱我之仇!”
彭浩然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再听说过他,不过你也是想瞎了心,你十年逃命,又遁入大海寺,哪会寻得到人家?”
杜世闲这才挑了挑眉,开口说道:“那个钟衣,我必杀之而后快!倒是那个叶零,救了咱们,看样子不像个坏人。”
两个旧友旁若无人地谈及旧事,钱根却突然插上了话:“你们准备怎么报仇?”
彭浩然挑了挑眉:“怎么?你也认识钟衣?”
钱根“呵呵”笑道:“我哪会认识什么钟衣,不过你们要是复仇,我倒可以助上一臂之力,也算是咱们同袍的情义。”
杜世闲听见这话,拖着长音回道:“那倒先谢过钱兄了,不知钱兄可有什么方法能寻到钟衣吗?”
钱根笑眯眯地说道:“总会有办法的,到时候寻到了,你们准备怎么报仇?”
彭浩然喝道:“当然是再斗上一场,实打实地,让他知道我彭家子弟也不是好欺负的!”
杜世闲又倒了杯水,看着窗外开始下起雨来,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待到顿不文开始给大家倒水,这才开口道:“若是寻到了他的消息,我便广邀好友,围而歼之,当年他以几团火辱我,终有一日,我要活活焚杀了他!”
雨声渐盛,小二踩着雨声送来了饭菜。
杜世闲说得兴起,握住筷子挥了一挥,又开口道:“到时候,我定要让钟衣见识见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辱我之仇,我定十倍、百倍相报!”
“啪”得一声,彭浩然终于听不下去了,猛地把手中筷子磕在碗边。
“小闲!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听听,你还有一点大家子弟的风范吗!”
杜世闲十年修行,前些时日以武夺职,今日又新得武艺,自认力退众人,正是骄傲之际,突然被彭浩然一声厉喝,终于发觉自己的情绪有些魔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田星原倒先开口了。
“我觉得世闲这话没错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难道还要以德报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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