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着正在向这边接近的臭爬虫,临死前,寻思怎么地也得给它来一下吧。
正在喻一犹豫着用什么姿势结束这一场战局,爬虫瞬间扑向了他。
流着黏稠液体,不断张合蠕动的口器突然在喻一眼前放大,潮湿腥臭的气味糊了他一脸,喻一被吓得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和屁股被石子蹭出了血。
巨大的口器扩张,喻一傻傻地坐在地上,连右上角的退出都忘记按,臭气似乎能将他四肢麻痹,连思维也像是僵硬了一般,作不出任何反应。
喻一愣愣地看着口器中尖利的牙齿,在幽暗的洞穴中散发淡淡的光泽,湿濡的液体从口器中滴落,此刻,面对爬虫狰狞恶臭的头颅,喻一脑中一片空白,在爬虫口器闭合时,只能本能地冷不丁向后挪动了一下腰肢,爬虫便将他下半身吸入口中。
喻一感觉到一阵轻微刺痛,这是来自感官系统给予他受伤的提示。
他看着腰以上的自己仍算得上完好无损,腰以下完全消失,而他还活着,只有轻微的疼痛感,自己的血条仍在持续扣血。
这一幕有点神奇,喻一差点又忍不住沉浸在这“半个自己”的欣赏中。
唤醒他的,是爬虫的咀嚼声。
黏稠,湿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溶洞中,甚至能听到回声,仿佛是电影中的环绕声效。
喻一看到一张一合的口器中,自己的残肢被碾碎,血水和肉沫混杂着黏糊的液体,从口器缝隙中溢出来。
眼前的景象,浓重的血腥味使喻一有股强烈的攻击欲望。
他操控着锁刃刺向虫子的头颅,都被虫子轻松躲开,刀刃每一次击打在坚硬的外壳上,都被反弹出去。
厚重的外壳就像一堵城墙,喻一的刀刃只是一根根脆弱的铁箭,连一道痕迹都无法留下。
爬虫咀嚼完下半身,然后贪婪地看向只剩另下一半的喻一。
喻一可以选择退出这局游戏,可是他不想,他看着这只吞食自己血肉的爬虫,内心深处莫名有种不忿的怒意。
他手边细长的锁链,每一节都连着一柄锋利的短刃,可惜只有巴掌宽,厚度连半指都不到,灵活有余,力量远远不足,正面对上,想破开爬虫的硬壳,简直痴人说梦。
现实里,他使劲浑身解数,仍只能在泥潭中挣扎,用尽全力争取一口呼吸的机会。
想不到游戏中也是如此无力,数十次的攻击,都不能给敌人造成一点伤害,喻一有点泄气。
他握住手上唯一的武器,麻痹的手指甚至让他无法紧握,心中有不甘,不屈,愤怒,最终都揉成一团无奈。
当爬虫再一次咬向喻一时,他只想在退出游戏之前给这臭爬虫狠狠来一下。
破空声响起,最后一节刀刃笔直冲向爬虫的头颅,速度比第一次快了一倍,可惜爬虫头一偏,刀刃刺向了硬壳。
此时内心深处充斥的复杂情绪,成了一股狠劲,他将意念全部集中在最后一节的刀刃上。
锋利的刀刃,带动着后面几节锁链,如一根笔直的剑,撞在了硬壳上。
想象中的反弹,并没有发生,尖利破开了厚重的巨壳,如切豆腐一样轻松刺入爬虫体内,黑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淋在喻一的脸上。
巨大的爬虫传来一声撕裂低哑的吼叫,彻底被激怒,张开大口,狠狠咬向喻一。
此刻的喻一,被冰凉恶臭的血液激起了胸腔中淤积的郁气,急待释放。
他操控的刀刃死死地卡在虫子的躯壳里,无法抽出一寸,他索性松开手握着的这一端,控制着锁链紧紧缠向虫子的头颅。
爬虫的头颅被锁链的一端缠死,另一端深深地卡进它的身体,疼痛使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烈摇摆着身体,妄图挣脱束缚。
锁链绕了两圈,勒住没有硬壳保护的头颅,一圈卡在口器下方,一圈狠狠卡在口器中,任凭虫子如何扭动,都无法挣脱。
喻一微微喘气,背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看着臭爬虫挣扎间的扭动,被锁链勒出黑色的血痕,残忍的快意使他几次快要涣散的意识再次凝聚。
第一次拥有力量,掌控生死的感觉,让他长久以来被压抑的痛苦和愤怒得到释放,耳边虫子痛楚的嘶吼,腥臭血液的喷涌,内心的不甘,痛苦,孤独还有最恶毒的恨意此刻无限的放大。
喻一想到年幼时,住在贫民窟的破旧小帐篷里的时候,隔壁是一间稍大的帐篷,住着可怜的一家三口,家里的中年父亲,暴虐成性,肆意殴打虐待妻子。
每个夜晚,喻一坐在自己脏兮兮的帐篷里,听到隔壁传来的怒骂,嘶吼,哭喊和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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