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一醒来,便看见许叔坐在自己的榻边,一旁的是一位陌生的人。不远处,自己的小妹在屋角边和希儿抱头饮泣。而屋门那,自家啊翁扶着祖父,一副双目无神眼眶通红的模样。
赵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景象。但随即听到一声喊:“赵安他死不瞑目……”定眼一看,原来在屋门旁的卫尉发出了这么一声喊。
赵安听到后不由得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嘴里苦涩得很。唯有向在榻边的许叔无力问道:“许叔,我怎么了?”
而许长卿听到卫尉喊出这么一句后,一边纳闷想道:赵安死了??这不可能啊,刚喂完药汤,一边急忙朝赵安望去。却看到赵安在问自己怎么了,不由得放下心来抚掌大笑:“噫,好极好极。”
在屋外的赵过和赵太公却听到卫尉在喊赵过死不瞑目后却又听道许长卿在喊噫,好极好极。顿时对着许长卿怒目而视。赵过则大声呵斥:“许文辜,汝在说些什么混话??”
许长卿见状便知道赵过误会了自己,急忙大声解释:“田望兄勿要误会,赵安他没死。好好的,他睁眼是刚醒来。吾说的是赵安醒来就是好极好极!”
赵田氏在卫尉在喊赵安他死不瞑目后就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朝赵安屋子跑去。刚到屋门就接着听见自家良人在呵斥许长卿。接着就听到安儿醒来了,心情可谓跌荡起伏。
……
一会过后,赵安便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阿翁、阿母、祖父、赵茹、希儿、许叔、东方兄、李叔、卫尉,这么多人在屋内,竟将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赵安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榻边,却有些气闷。
许长卿便道:“赵安已无大碍,待结了疤就可下地自如了。”郑惠奇也接道:“正是如此。”
众人见两人信信旦旦的模样均放下心来。赵过才一脸歉意对许长卿道歉:“长卿兄,方才对不住了。”许长卿则无所谓道:“关心则乱,无妨无妨”
一旁的卫尉则难得面红耳赤。不过好在卫尉是当朝九卿之一,没有谁能够难为他。况且天色已趋于黑夜,也没人能看清卫尉脸色。于是卫尉为了转移话题,便朝赵安问道:“能说下追捕游侠的过程么?”
当卫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立马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众人的脸色也随之一变。不约而同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人咋当上卫尉的?”
好在赵安已经恢复过来,坐在榻上道:“无妨,卫尉大人,吾正好要朝大人汇报。”赵安顿了顿,见众人都在,却闭口不语了。
众人不乏聪明之人,见状便告退而去,不明白之人也被明白之人拉走了。
但希儿退出前,却悄悄地掌了灯方才出门离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赵过与卫尉两人。而郑惠奇在走出之前对着赵安与卫尉两人道:“勿要相谈过久。”便退出屋内。
卫尉则下令朗卫任何人不得近屋。
赵安这才对卫尉道:“那天,属下循着游侠的血迹追至上林苑……”
就这样,赵安一直在说,卫尉一直在听。直到赵安说道:“直到属下带着人头被京兆的都尉下属的铁骑找到。剩下的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
卫尉听到赵安说罢,就已大概明白了。尽管赵安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却还是压下身体的疲劳又道:“卫尉大人,属下请求明日带吾前去上林苑,回那木屋。收敛好吾的恩人淳于素”
卫尉沉思了一会才道:“带不带上汝,得问过赵田令。姑且赵田令答应了,吾又该怎么带汝前去?你这一身的伤。”
赵安想了一会才道:“卫尉大人不必担心,吾自会说服吾阿翁。至于带吾去,做扶担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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