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狄兄,其实我陪同刘兄前来的目的,是想取消之前的赌约,毕竟这可能影响到子兆兄今后的仕途,请狄兄三思。”
狄景晖二郎腿翘得老高,瞅了眼那刘子兆,迟疑了片刻。
刘子兆说道:“狄兄,你看这样如何。反正你与狄阁老是父子,我拜狄阁老为师,也算是自家人了,你意下如何?”
这刘子兆不说这话,狄景晖看在贺知章面子上兴许还真是翻篇了,可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来气了。
“这能一样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把你当儿子,你现在却想着当我兄弟?嗯?”
刘子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就连贺知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瞪了一眼刘子兆,心说这货也真是猪油蒙心,哪壶不开提哪壶。狄景晖不计较已经是万事大吉了,你还想顺杆往上爬,拜狄阁老为师?
“罢了罢了,你们回去吧。大不了我今后出去就跟别人说,这刘子兆啊,出尔反尔,没有半点礼义廉耻之心,不收这个学生也罢,走吧走吧,都走。”
刘子兆的心里简直在滴血。
若是狄景晖真的这般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惨。
不信守承诺,就已经是劣行了。
若是被认为是不尊师重道,那刘子兆这一生的仕途就废了。尤其狄景晖这身份,还是宰辅之子,这件事更能传入到朝中官员们的耳朵中去。
狄景晖这魔头无所谓啊,本来就是纨绔一个,但他不行,他还得走科举这条道。
“你……狄兄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这样吧,你我再来做个赌注,若是赢了了,之前那事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到处宣扬你刘子兆是多么不靠谱的人,虽然你这人本身就挺不靠谱。”
刘子兆这回多了个心眼,“那我若是输了呢?又如何?”
狄景晖嘿嘿一笑,“贺季真和你之前是同窗吧?”
刘子兆嗯了一下。
然而贺知章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
“既然季真这么有义气,你俩又是同窗,你若输了,你俩就一并入我门下吧,如何?”
刘子兆这个庸才倒是可有可无,可贺知章何许人也?不久后武周朝的新科状元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有一个状元门生,那可比自己考状元有成就感多了。
贺知章眼皮一跳,就知道没好事啊。他此刻的心境也如同方才狄景晖所说那般——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爹!
“这个……”贺知章自然不是笨驴,岂会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刘子兆也是面露难色,这次若是不他苦苦哀求,贺知章断然不会上门拜访,现在要拿他的前途出来再做赌注,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狄兄,换一个吧,可行?”
狄景晖摇摇头,“诶呀。我这头啊,又疼了。”
在边上奉茶的盈盈敏感地站起来,“公子莫不是又犯病了?诶呀,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家公子犯起病来,可是很凶的!”
“这……这个……”
贺知章没想到,狄景晖还有这么一说呢,犯病?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那个……狄兄,我们改日再来拜访,要不就先告辞了吧?”
“行,你们想好了再过来决定。反正我说话算话,要再赌一把,赌注我说了算,赌什么你们说了算。”
狄景晖也是放出了狠话。
反正他也是无本买卖,要是输了也就输了,真要是赌赢了,那就是坑了一个刘子兆,送来一个状元郎贺季真。
怎么想怎么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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