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接到大林的电话后,将情况告诉了宁岚。
“妈,我助理说有个亲戚是司机,说想在这找份工作,不知道人是否可靠?”
宁岚问,“外地的?”
秦琛回道,“对。”
“外地的好,等事情办妥,直接给钱走人。”宁岚说完,又问道,“工地那边的司机怎么办?”
提到那个司机,秦琛面色阴沉,愤愤的出声,“工地上现在开吊车那个老刘,太特么固执了,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更别说给我们办事,只能辞退了。”
辞退了就好,宁岚闻言,眸底闪着狠厉的光,“既然如此,先让你助理大林把他亲戚叫过来,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秦琛沉思了一会,说道,“妈,那大林的亲戚暂时列入人选中,我们再自己想想办法找几个人,到时候从中挑选。”
宁岚面色凝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实在重大,有些拿不准。
毕竟,秦锋可是秦家的长孙,秦忠的亲儿子。
如果他出了事,老爷子追究起来,查到他们头上……
宁岚想到这些,不觉有些后怕,她打了哆嗦,拉着秦琛说道,“小琛,妈这心里突然有点突突,这事若是败露,我们不会坐牢吧?”
秦琛瞪了她一眼,不悦的开口,“妈,是你要收拾秦锋的,我现在按照你的意思办了,你又优柔寡断,到底要不要做了?”
秦琛本来也没那个胆量,可最近秦锋和张柠订婚的事,在公司传开,公司高层们消息灵通,都已知晓秦锋的对象是华盛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这件事,他们对秦锋的态度越发恭敬,而对他,自然是越来越冷漠,根本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他受够了这种被秦锋压一头的日子。
他也是秦家少爷,凭什么做任何努力别人都看不到?
无毒不丈夫,不狠一把,他就得窝囊一辈子。
宁岚见秦琛生气,她深吸了口气,双眸迸发着森冷的寒光,下定了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能除掉那个杂种,秦家就是你的了,老爷子失去了孙子,他还能把你怎么样!”
宁岚想的很简单,除掉秦锋,秦琛就是秦家唯一的孙子,老爷子就算怀疑了什么,也不可能对他赶尽杀绝。
“但是这件事,必须万无一失,而且,只能当成工地意外事故,绝对不能查到我们头上,外人总是靠不住的。”秦琛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阴郁的眸子微眯着,问题道,“妈,我二舅现在干嘛呢?”
“你二舅?”宁岚听秦琛提到宁立安,她眉头一皱,摇头,“不清楚,前些日子听说被你大舅从他名下的房子里赶出来了,全家人流落街头,他跑来管我借钱,还让我给你二舅妈安排工作,我给了他几百块钱,打发了他。工作的事,我可帮不了忙,你二舅妈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她能干什么!”
提到宁立安一家,宁岚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和鄙夷。
“我记得我二舅以前开过班车?”秦琛问。
宁岚嘀咕,“是开过,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干了几个月嫌累就辞职了,他那人一点吃不了苦。”
宁岚埋怨着宁立安,秦琛却有另外的打算,他摸着下巴沉吟道,“妈,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二舅有当着司机的基础,为何不能为我们所用?”
闻言,宁岚眼睛睁大,疑惑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让他去工地,实施那个计划?”
秦琛嘴角微勾,森冷一笑,“反正我二舅跟着苏婉茹没少干坏事,他那人,只要有足够的报酬,什么事干不出来?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嘴巴够严,宁玉婷是他女儿这件事,愣是十八年没往外透露过一丝一毫,我们需要的不正是这种人吗?”
秦琛如今最大的担忧就是怕手下人靠不住,那么重要的事,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自己人实施计划,双方配合默契,届时只要当成意外事故,顶多罚他个管理不当,司机拘留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可他也不会开吊车啊。”
“不需要他技术有多娴熟,等大林那个亲戚到了,让我二舅跟着他学,到时候,俩人都坐在驾驶室,只要我暗中二舅稍微使点小动作,出了事,就算担责,也是大林那个亲戚的责任,与他无关,与我们更无关。”
秦琛此话一出,宁岚恍然,她赞赏的看着秦琛,“小琛,你这是借刀杀人?”
秦琛邪肆一笑,“妈,我这个主意你觉得可行吗?”
宁岚连连点头,随后就去打电话,“我现在就联系你二舅。”
……
苏嵘一直想找机会和张柠单独在一起待一会,享受母女独处的时光,怎奈张柠每天忙的她根本见不着人,就算见着了,也是一帮人在一起,根本没办法说上心里话。
后天就是订婚的日子,苏嵘晚上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了要回家的张柠。
她的声音颇有些小心翼翼,“柠柠,今晚,能否留下来住酒店?”
张柠听闻她的话,微愣,“嗯?”
苏嵘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和你住一晚,跟你好好聊聊天。”
王兰香听到苏嵘的话,拉住张柠,笑着说道,“柠柠,你就留下吧,和你妈睡一晚,好好说说话。”
王兰香都如此说了,张柠也不能拒绝她,她点了点头,“那好吧。”
张柠答应和自己住,苏嵘喜出望外,立刻吩咐周倩去找客房服务员换新的床单被套,还给她准备了睡衣。
待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苏嵘就拉着张柠去了她的房间。
晚上,张柠洗了澡出来,苏嵘睡着丝质睡衣,坐在沙发上喝药。
张柠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苏嵘手上的中药粉,她随口问道,“这药吃着怎么样啊?还剩多少?等吃完我给你调下方子。”
苏嵘用一个小勺子盛了一勺子中药粉,放进嘴里,赶紧喝了一大口水冲下去,才笑呵呵的开口,“效果特别好,看我最近这面色红润,也不喘粗气了,有时候忙一天都感觉不到不适。”
苏嵘喝了药,起身将张柠拉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来,我给你擦头发。”
夏季天气很热,张柠没有使用吹风机,她坐在沙发上,任由苏嵘给她用干毛巾一遍一遍擦拭着长发。
苏嵘的动静很轻柔缓慢,似是舍不得张柠的头发干太快一样,她真的很珍惜享受这岁月静好的时光。
孩子转眼就要订婚了,可她却没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甚至连给她擦头发都是第一次。
上次她看到王兰香给张柠梳头发,当时的她心底甭提有多羡慕,多难受。
今天,她终于也能如此近距离的给孩子梳个头发。
苏嵘终于擦干了头发,又拿了梳子站在张柠身后,给她梳起了头发。
张柠的头发又黑又直,高三学习紧张,她嫌头发太长洗起来费事,特意将及腰长发剪成了披肩发。
梳起来如今绸缎一般,丝滑的梳子都带不住。
苏嵘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随口跟她闲聊,“柠柠,那天你回老家,给我打电话问起给你们村小学捐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张柠回京都后,苏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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