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开始。”江北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了伯纳德手腕上。

“牧师,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我手腕上了,”伯纳德对那根干巴拉碴的指骨有所察觉,“有些凉,怎么感觉像块骨头。”

“别说话,祈祷马上开始了!”江北一声轻喝,吓得伯纳德一哆嗦,老老实实闭紧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临时教堂放着不少教会方面的书籍,江北晚上不用睡觉,为更好地掩饰身份,偷偷读了不少牧师的教义,还记住了一些祷言。

为使驱散诅咒的过程更逼真,“嗡嗡嘤嘤”地背诵起来。

江北的音线偏低沉,诵祷声细密而冗长,听起来倒真像一位能力出色的牧师。

伯纳德体内的病菌也迅速被抽离,转化成力量进入了江北体内,那根指骨上的肉膜也开始缓缓生长。

伯纳德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病症正在快速减轻,只当是江北的祷言在发挥作用,不禁有些吃惊。

据他所知,牧师治疗病痛靠的是神圣魔法和各种药剂,仅靠念诵祷言就能治病,他还是首次遇到,对江北的能力不由信了九成九。暗自庆幸遇到一位这么高明的牧师,不然这次真悬了。

伯纳德原本还想看看江北在自己手腕上放了什么,但想到江北说过不能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像挺尸一样一动不敢动。

江北吸收了一阵病菌,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呃”的一声,假装力不能继,抽回手指说:“抱歉,伯纳德少爷,那个阴灵的力量实在太强,我拼尽全力也只能驱散诅咒的一部分,剩下的还残留在你体内。”

“那怎么办?”伯纳德对江北已经从头信到尾,声音几乎要哭出来,“我家里就我这一个儿子,我还有母亲和妻子,她们还在暴风城等着我回去,牧师,求你务必要救救我啊。”

“以眼下的情况看,”江北故弄玄虚地说,“真正能救你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伯纳德问,“我听不明白。”

“诅咒因那块地而起,也得由那块地来解决,”江北顺势开始了忽悠,“你现在是那块地的主人,所以阴灵找上了你,只有放弃那块地,让阴灵无主可寻,我才能把诅咒尽数驱散,你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把地还给雷蒙德,”伯纳德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还来得及么?”

江北怕引起伯纳德的怀疑,没敢直接提出把地还给雷蒙德,没想到这货倒挺上道儿的,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但这个贵族子弟仗势欺压平民,不受点教训未免太便宜了,假装为难地说,“应该还来得及,不过你把地还给雷蒙德,他就会被阴灵缠上,轻则疾病缠身,重则当场毙命,你的诅咒又已经应验,我怕他不敢收回去啊。”

“我可以补偿雷蒙德,100金币,”伯纳德哪儿还顾得上雷蒙德的死活,“那块地就算丰收五年,长出的粮食也不可能有这个价值。”

江北发觉伯纳德确实很上道儿,不愧是名门子弟,一点就透,假装沉吟片刻,才勉为其难地说:“既然伯纳德少爷这么有诚心,我就帮你劝服雷蒙德收下那块地吧,不过这件事需要马上办,否则等诅咒的力量再次扩散开,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救你。”

“我这就让人把雷蒙德请过来,请牧师务必帮忙劝他收回这块地。”

伯纳德从床上跳下来,下楼大声吩咐仆从去请雷蒙德和回去取金币。

伯纳德来时病得奄奄一息,转眼间又变得生龙活虎,众人都吃了一惊,对诅咒的事也信了九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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