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姗站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来,美极了。

可是下面的人实在是扎心。

她看着妈妈把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装进后备箱,然后没有一丝留恋和犹豫,利索的拉开车门。

欧式的院门看起来很沉重,常妈开门有些费力。

宝马车飞快的驶离,只留下雪地上两行轮胎印记。

许墨姗呆呆的看着,想哭,可是却流不下眼泪来。

常妈端了热牛奶上来:

“姗姗,喝了牛奶再睡。”

“今年他们连戏都不做了,常妈,他们都懒得敷衍我了。”

常妈以前一直跟着许墨姗的外婆,后来她妈妈结婚,常妈就跟着来到了许家照顾她妈妈。

再后来许墨姗出生,她的父母相继离开菱州,各自忙碌自己的事业。

许墨姗身边就只剩下常妈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她生病是常妈守在身边;她生日是常妈早起给她煮鸡蛋、做她爱吃的菜;她第一次生理期也是常妈教她这方面的知识。

说起来可笑,这些事,本来都是该由她的亲生母亲来做。

可以说,许墨姗最亲近的人就是常妈。

“姗姗,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常妈只盼着你高兴。”

常妈心疼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许墨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父母之间的事她全部都懂。

许墨姗看着家里的中国结和其他新年装饰,喃喃出声:

“我不想一个人过年,不想林普和林通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常妈家里好冷,我不想留在这里……”

常妈抱了抱她,眼角湿润:

“姗姗听话,咱们收拾东西,明天就回你外婆家,你外公外婆看到你肯定高兴!”

许墨姗仰头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来:

“好。”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陆洱的春节还是挺热闹的。

亲戚都知道她的母亲早早离世,叔叔婶婶姑姑姑父都心疼这个姑娘。

妈妈虽然去世,可是陆洱和外婆那边的关系都很亲近,舅舅姨妈什么的也不少。

老陆带着陆洱拜年,从初一忙到了初七,一直没有空闲下来。

林普更夸张,他爷爷爸爸的叔伯兄弟就更多了,林妈那边也是个人丁兴旺的大户。

再加上这两兄弟成绩好又聪明,大人少不得带自己的孩子取取经。

林普林通虽然都不喜欢像在被动物园看猴子一样接受大家的膜拜,但是经不住林妈的威逼利诱。

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的出门拜年。

一直到初十,林普才终于打电话约陆洱出来玩。

陆洱穿着厚厚的加绒睡衣,头发很是嚣张的立在脑后。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吃酥饼,边吃还边掉渣:

“出去玩?不去,我的寒假作业还没搞定呢。”

林普直翻白眼:

“这都几号了,你现在还在补作业?不是你的风格啊。”

陆洱用油乎乎的手抹了抹自己油乎乎的嘴:

“写是写完了,可是数学有不少地方都不明白。对了,要不咱们去图书馆玩吧!”

“想的美!哥哥拒绝给你讲数学!”

林普想到以前给陆洱补数学的经历就想吐槽。

但是耐不住陆洱的软磨硬泡,特别是陆洱的那句“算了您老人家咖位太高请不动,我找林通了。”

林普虽然万分不情愿也只能松口:

“行行行,哥哥给你讲!你别打扰林通,他过完年后有竞赛呢。”

于是乎,现在林普和陆洱面对面坐在图书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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