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鉴的外框薄到不及一寸,提起来居然只有五六斤的样子,季牧看了这么多馆,内心激动无有能比得上这冰鉴的。

天呐,冰鉴怎么能做得这么薄、这么轻!

季牧看了又看,从外在的木纹来看,这应该是只有雪州才产的“白梨桦”,能将无比坚硬的白梨桦切到不足一寸还如此均匀,当真是惊天匠艺。不过这冰鉴最大的门道乃在内附的那一层锡裹,白梨桦用作隔温,真正保温的乃是此物,这层锡裹才是这冰鉴最核心的秘密。

还有就是最底层储冰的暗孔,俨然是锡裹、白梨桦之外的另一种材质,这个季牧就看不太懂了。总之,这个“千雪鉴”中的冰鉴,别人根本难以复制。

“还真是贵人耳重呢!陶文轩的这位东家?”

“是你?”季牧忙回身,立时又道:“原来是施东家。”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写字与你交流了。”

季牧挠头一笑,“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冰鉴,失态失态,让施东家见笑了。”

“我叫施如雪,可不是你的东家。”施如雪笑了出来。

“见过大小姐,在下季牧。”

施如雪道:“陶文轩对冰鉴的需求不大,怎还让你如此关注?”

季牧道:“其实我算不上陶文轩的伙计,这次来推介会只是见习的内容,这冰鉴我是给自己看的。”

“哦?你是有自己的产业?”

“还、还没有,以后可能会有,也不一定有。”

施如雪笑道:“想有便一定会有。”

“是是,大小姐,不知这冰鉴是什么价格?”

“六银钞。”

季牧点点头,心说还真是不便宜啊,六银钞相当于六只羊了,寻常人家怕是不会花这个钱。

“如果能订一百口,五个龟背便可,千口的话四十个龟背便可,后续冰的价格每年取十一。”

季牧惊道:“冰,还要单独付钱?”

施如雪道:“这千雪冰鉴对冰的质量要求极高,如果随意用冰,不止冷藏效果不佳,还会破坏锡裹。用雪原的冰,其寿命可达三十年,若是用别处的冰,不出十年便要废弃。”

季牧心说厉害啊,买你家的冰鉴还要年年买你家的冰,但听那一口一个“破坏”“废弃”,冰鉴都买了,每年花点钱买冰总比没多久再买冰鉴要好。

季牧感慨,生意做到一定份儿上,什么都能卖钱啊!

“可是这种单独买冰,家家用起来岂不是太麻烦了?”季牧问道。

“你要买它,岂是放在家里的?”

施如雪一语中的,季牧随即恍然,这千雪冰鉴根本就不是卖给家用的,如果是家用冰鉴,几斤还是几十斤甚至上百斤,其实差别不是很大,反正就是放在那,地面吃重而已。

所以它是专门为一类行为而打造,也是季牧打算买它的原因——

运输。

试想一辆马车拉着百斤重的冰鉴,其一运输效率必然大打折扣,其二这会直接催生货物的成本,到了市面上价格会高到连卖家都不开心。

一旦用作运输,买冰也就成了一件系统的事,这生意做得妙啊!

“推介会上都是商家对商家,你若下单需以陶文轩的名义,一个月后货就可以到九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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