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朱慈照的痛骂,对面的方大猷和王鳌永显然是又惊又怒。

他二人嘴中呜咽,伸出手指来颤颤巍巍的指着朱慈炤,想要说些什么,可往日的伶牙俐齿,巧思善辩,这是竟如同卡了壳儿一般,说不出什么来。

“住口,竖子安敢!”

他二人被气得够呛,只说出这两句话来。

王鳌永现年五十六岁,已是近六十的人了,这在古代已是长寿,此时朱慈炤两句话便把他气得面目狰狞、脖颈通红。

朱慈炤却是不管他二人,嘴角一撇,却是接着说道:“无耻老贼,厚颜无耻,丢人现眼,不知忠义,受天恩而不知报君父,食君禄而不知报君恩,身为汉人之躯,却行蛮夷之事,本同汉人礼仪,却行剃发留辫。父母生之养之,育尔成人,岂知今日尔等之丑恶?!”

“你,你胡言乱语!”

“住口!”

王鳌永和方大猷听此胡子抖动,如坐针毡。

“哼,要我住口,住口的应当是你们两个人吧,本为大明之臣,既遭变故,虽不要尔等捐躯报国,然既留得性命,苟延残喘便是,怎的做出这等叛国投敌、账下走狗之事?如此不知廉耻,又有何面目在此卖弄口舌!”

“蛮夷之地,妄图称帝,数次叩关,屠杀我大明百姓数以十万计,尔等不知报国效力,杀敌为民,反被趋之如走狗,用之如破履,实在可笑、可悲、可耻!”

“黄口小儿,休得张狂,待我天兵一到,必使尔等粉身碎骨、碎尸万段”

王鳌永被说的额上冒汗,一边擦拭,一边嘴硬的急急说道。

朱慈炤听此却是哈哈大笑,道:“我不点你,你竟自己冒头,即如此,我便说一说你这老东西!”

“你!”

王鳌永脸胀的通红。

“王鳌永,王侍郎,你字克巩,号蘅皋,又号涧溯,山东人士,天启五年蒙受天恩,点为进士,历任州县,后授户部右侍郎,崇祯十五年,任佥都御史,通州巡抚,督治通州军务,可谓是恩宠有加,一时无二!”

朱慈炤丝毫不给王鳌永脸面,开始如数家珍般的大声说起来。

“然”朱慈炤语音一转,手指一伸,便指着王鳌永骂道:“然岂知你这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贪生怕死、助纣为虐,为一时之富贵,李贼来攻,便降李贼,蛮夷来打,便投蛮夷,当真婢膝奴颜,卑躬屈节,无君无父,不忠不孝!”

“你住住口!咳咳!”

王鳌永毕竟年纪大了,被朱慈炤气的额上青筋跳动,咳嗽不已。

“哼!”

再次冷哼一声,朱慈炤便冷冷的说道:“变节之臣,还不速速退去,我既知你姓名,必去你山东家中,将你这不忠不孝之举,不仁不义之辈公之于众,刻石立牌,使尔遗臭万年,世代唾弃,除尔族籍,消尔之名!”

“你,你胆敢咳咳,咳咳咳!”

王鳌永听此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朱慈照的手只见颤抖的如同寒冬冷风中的枯枝。

他多次提议自己招抚山东等地,除了想在新朝立功,拉更多的人做二臣,更多的也是想以另一种姿态光荣的回到家中族里。

可是朱慈炤所说所骂,却是要让他遗臭万年、声名狼藉。

古人讲究个落叶归根,可若朱慈照真将他所说的做了,别说落叶归根了,他必然是要被在族中除名,承受万世骂名。

一想到这儿,王鳌永只觉得天旋地转,胸闷头晕,一口气儿提不上来,便是眼前一黑,便要栽下马来。

“王侍郎,王公,王公!”

耳边传来方大猷的呼喊声,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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