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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南海盛会,最早始于五百四十年前,由当时在北府修行界颇具名望的南海神尼召开,旨在打破往日成见,促进以地域划分的北府各地修行门派的自由交流,同时也号召无门无派的散修参与,并定下数条规矩禁止门派弟子在盛会期间以出身或修为欺压散修修士,一度引起过极其热烈的反响。
不过理想和现实总是不大相符的。
在南海神尼坐化之后,失却太一金丹真人坐镇的静月庵再无力支撑规模如此庞大的集会,最终,以明霞山玄真道宗,邙山太平道,和皇踏山为首的各地宗门领袖接过承办盛会的主权,将南海盛会化作又一个大派博弈的政治舞台。
而原本作为南海盛会最主要的支持者的散修和处在修行界底层的小门派、小家族的修士们,则逐渐成为这一修行盛事中无法发声的群体,一些只是为了让规模庞大这四个字看起来不空不假的背景板。
虽然不管以哪一方的立场来看,南海盛会都还有继续召开的价值和必要,但性质变了就是变了。
所以清云观上下,从观主到小胖道士长春子,只有大先生当年在南海神尼还未坐化之前代表清云观参与过一次盛会,再之后即便静月庵的庵主亲临,以南海神尼昔年与观主的旧情为由,观里都没有再派过人去。
王翦这一次倒算是破了先例。
“我觉得这事可能有点问题,以大先生和二师叔的性格,没理由会破例参与南海盛会,而且是让你这么个半桶水的下山,除非另有重大缘由。”
隐隐间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小胖道士长春子紧皱着一双短眉毛,郑重其事的看向王翦。
“你成天在观里打转,就没听到过什么不寻常的消息么?”
“我也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你让我往哪听啊?观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哪个像是会多嘴的?”
王翦有些无奈的摊开手。
“不过二先生给了我这么个宝贝防身,再加上清云观的名头,就算有危险也没事吧?”
掏出一直贴身保存着的法宝玉佩,王翦试着打消掉小胖道士长春子的一些忧虑。
“给你什么级别的法宝一般就意味着你可能会遇到什么级别的敌人。另外我清云观虽强,但相交的势力也都不弱。”
小胖道士长春子叹了口气,接着向还有些茫然的王翦解释道。
“三师叔暂且不提,二师叔虽然只是太乙金丹境界修为,但战力极强,在整个北府修行界敌手也不多,若是事态并不严重,以二师叔要强的性格只会自己再多录一道阵法刻印,怎会让大先生出手,除非有同是太一金丹境界的修士...”
“...虽然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并不一定会特意来踩你这只小蚂蚁,但只要他们在场,而且立场与你有别,那你肯定要吃大亏。”
小胖道士长春子用力的拍了拍王翦的肩膀,摆出一副珍重的表情。
“你下山之后,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展露自己的身份,凡事以自保为先,大先生虽强,但终究只有一招,南海城与齐云山相隔几千里,便是观主也不能在一瞬之间赶到,我可不希望自己教的第一个徒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一番话听到最后,王翦原本颇为感动的情绪顿时一消。
“你二大爷,我就是要入清云观也是和你同辈,哪有给你当徒弟的道理!”
“你听我那么多教导,一句师傅大人都不肯叫?逆徒!为师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逆子休得狂言!你站出来一步我看看?”
“有本事你进来?无耻裸男!”
“有本事你出来!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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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又是两天,几番旁敲侧击无果的王翦最终被不耐其烦的二先生提前赶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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