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书生将祁连城扶稳,出手如电,快速在他胸前各大窍穴处点了几下,祁连城体内原本如脱缰野马般杂乱激荡的真气迅速平稳下来,缓缓流转。书生又替祁连城把了把脉,面色稍缓,点点头:“果然,你方才用的是全真教的一门秘法,鼓动真气,迫血妄行,这种秘法非常危险,耗伤精气不说,长此以往,还会引起血脉枯竭,终生无望大道!”祁连城有些汗颜,抱拳道:“连城受教了。”
张虚白看了眼书生腰间的线条粗犷白玉璋,心中暗道不妙,悄悄将符剑收回鞘中,眼角余光扫视着被唐朝砸出来的深坑。
祁连城轻声咳嗽了一下,指着深坑,神色焦急:“先生,唐朝被我五师兄道法镇压,深陷地底,还请先生救他出来。”
书生眉头一皱,闪身来到深坑前,张虚白下意识向后退去,不是畏惧,纯粹是本能反应。查探一番过后,书生松了口气,伸出右手,在地上轻轻一按,看起来轻描淡写,三人脚下地面却剧烈晃动了一下,祁连城下意识的望向了不远处的黄槐镇,书生淡淡道:“无妨,传不了那么远。”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深坑里冲天而起,书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人影的后颈。唐朝就这样被书生提在手里,双目紧闭,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此时的唐朝哪里有半点风流俊逸的样子,披头散发,全身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泥土,看起来狼狈极了。
书生在唐朝身上摸了摸,点点头:“还不错,只断了七根骨头,五脏六腑有点淤血,没什么大问题。”
书生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落在祁连城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看来五师兄是真的动了杀心!只一下就让唐朝重伤至此,如果不是这位书生及时赶到,恐怕唐朝今天凶多吉少了!
书转头看着张虚白,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敢问这位道长,用的可是齐云山的五行镇嶽净天咒?据说这种道法施展道第五重境界,可开山断江,摧城灭国,势如五岳压顶,避无可避,道长才施展到第一重,不如把剩下来的四重都使出来,让苏某开开眼?”
张虚白神情僵硬,不敢开口,更不要说施展道法了。
祁连城心中一动,抱拳道:“先生可是上雍学宫苏玄黎?久闻先生大名,博古通今,学究天人,今日一见,果然风采无双!”
姓苏的书生将唐朝放在地上,牵动肢体,让他盘膝端坐。然后伸出右手,轻抚唐朝头顶百会穴,一时间唐朝周身上下烟雾缭绕,并伴有声声爆响,想来是为唐朝用功疗伤。
一边疗伤,苏玄黎抬起头看着祁连城,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你这小道士倒也有趣,害怕我追究你师兄,竟然连这等溜须拍马都说得出口,还学究天人?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苏玄黎就没脸见人了。”
说着转身望着张虚白,眯着眼睛:“不过这位道长好像挺老成持重,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是不屑于我苏某说话吗?”
张虚白心中暗暗叫苦,师弟或许还不知道,可自己确是亲眼见过苏玄黎出手杀人的!如果是说打架杀人是们学问的话,眼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书生确实是学究天人!张虚白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向苏玄黎行礼,态度恭谨:“苏三先生说笑了,贫道齐云山张虚白,十二年前在武当山上见过先生一面,只是方才有些紧张,未能认出先生,故在此踌躇良久。”
苏玄黎皱着眉,呢喃道:“武当山?”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天你也在?怪不得,没吓着你吧?”说着咦了一声:“你居然已经藏真境了?你看,我过了这么久还是照海境,要不咱俩打一架,你肯定能打过我!”
张虚白两腿腿一软,差点跪倒!这句话苏玄黎当年也对那几个倒霉蛋儿说过,你他娘的十几年了连台词都不带换啊!张虚白呆呆的看着苏玄黎,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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