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这位吏都算不上的里长
想到这里,连根叔苦笑着看向满脸惊疑的两人:“你们一个是耆老,一个在咱们靠山村附近有威望”他着重看向钟谦鞍:“据说在县衙那边还能说上话对吧”
如果没有县衙的关系,钟谦鞍这个老实人能去县衙拜见县令老爷
当初出来的那些老农们可都传遍了十里乡
对此,钟谦鞍苦笑着点头:“连根叔,我的确认识县衙那边的人”语气微顿,他的苦笑愈发艰难:“但说不说的上话,和人家县令老爷,有什么关系啊”
旁边的耆老叹着气默默应声:“这县令才是正儿经的官老爷哦”
县衙里等级森严。
官员,只有县令、主薄、典史才算。
其他的三班六房的捕头和文书,顶多算吏员而已。
至于那些打杂的帮闲,不过是县衙里雇佣的役员,拿钱办事找个体面工作的白役,除了老百姓,见到其他人都要礼敬,身份象征比权利象征来的更大的职位
所以说这县令老爷开了口,执掌权威,其他人哪里说得进话去
里长连根叔自然明白:“但这耽搁春耕哪里像话”
扭头看着钟谦鞍,他缓声问道:“要是鞍哥能和县衙说上话,那就帮忙问问,那位老爷到底什么意思”语气微顿:“真耽搁了春耕,这是要命的大事啊”
耆老在旁边叹气:“别的不说,这春耕,真不能耽搁”
钟谦鞍明白。
他们都是家里有地有亩的农户人家,说根本,就在地里刨食。
耽搁了春耕,就等于耽搁了数个季度的口粮,饿肚子是家里真遇到什么事,饿死人都有可能这太平年月卖儿卖女卖田亩的破落户,在汲水地界不是没有
但他们这些勤恳忙活的农户,能和好吃懒做的破落户一样么
面色有些犹豫。
钟谦鞍轻声道:“这事要不等年后再说”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后天就是正月初一,想到当时在县衙里和那位老爷交谈时听到的话语,他沉声道:“没准等过了年,那位老爷会来我家”
这话顿时让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瞪大眼睛:“那位老爷去你家”
都是不敢置信:“鞍哥你说真的”
钟谦鞍点点头:“没意外的话,应该是如此的”这毕竟是楚源安这位县令亲口说的,但毕竟也是口说无凭,语气微顿道:“当然真来不来,我也说不准”
但已经让旁边桌上的里长和耆老惊讶:“鞍哥这人脉竟然如此广阔”
县令老爷可是一县之父母官
什么面子,能来寻常老百姓的家里哪怕就落落脚都非同寻常
里长连根叔连忙伸手:“来来来咱们先喝酒吃菜”说着他看向钟谦鞍:“鞍哥啊,当时你家老爷子,我钟诚老哥就照顾我,这次你虽说是小辈,但叔叔我还真要和你好好地碰杯,咱三个先走一个”脸色稍有涨红:“在县衙有人脉,前途肯定远大”
耆老连大爷同样如此:“鞍哥真是厉害,想到你爹钟诚那会就能玩转县城和乡里,没想到虎父无犬子,真是厉害”三人碰杯,先喝酒吃菜,脸色稍稍缓和些许。
能和县衙里掺杂上关系,到时候怎么说都能躲几天劳役回来春耕吧
衙门里有人好办事可不是说说
只是。
钟谦鞍在喝酒吃肉的时候,心里蒙上了阴影:“当时县令说过的”
咽下嘴里火辣辣的酒液,他的手有点哆嗦:“来年如果大旱那该怎么办”抿着嘴,脑袋嗡嗡作响:“我说该征召民众大修水利弄成个灌溉体系出来”
现在年前就开始放下话来说要征召劳力,莫非来年真的要大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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