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色略微变化的老道,李野不禁又想起了心中一个疑问,

“老头,你我非亲非故,充其量也就一起嫖过娼,为何对我如此看好。”

“命数。”虚风子没有犹豫,斩钉截铁道,随即又似想通了什么,“你如此不尊,”

“你又错了,尊敬是放在心中,不是在于言表。还有命数?”李野有些疑惑,他不信鬼神,自然不会相信这神神叨叨的解释。

“我道家本就顺应天命,易学又名天玑学,知前尘,卜后生,平贱富贵皆有天数,我与你相遇,便有这师徒之缘。这,便是命数。”虚风子笑言之。

“感情你神棍做久了,自己都信了啊!”李野相当无语,带着促狭的意味对着虚风子问,“既然老头你能断前尘来生,那你可算出接下来我会不会打你。”

看着认真的李野,虚风子有些失神,不过随即就笑了出来,

“面相看一生,手相断过往后尘,卦象知前程,这断人行为之术到却是没有,人之行为皆有心起,即便能测之,变数尤多。”

“切”

“不过,你所言我却是能算出来,你不会打我。”见李野一副看神棍的表情看着自己,虚风子却是斩钉截铁道,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李野微微一愣,心中细细回味,却也是明白,虚风子是自己师父,自己动手的确得不偿失,何况胳膊扭不过大腿,他的确打不过这老头。

“算了,既然你信命数便命数吧,我可不信这玩意,还有,先给你说好,读书习文我自己就可以,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天才,我之所以愿意拜你为师,是想学武功”李野虽然知道虚风子应该不会藏私,但还是要再打个预防针,申明自己目的为何。

“这个你自然放心,当初我承诺过会将我一生所学尽数教授于你们,自然作数。只是我授课自然有自己的规则,我王学有四门,一曰文,二曰武,三曰兵法,四曰天玑。”

虚风子笑着说,然后又道,“你先下去吧,下午我们便开始授课。”

见虚风子让自己离开,李野到没什么,抬腿就朝着屋外走去,不过到达门边时却是突然回头,认真道,

“虽然不知你到底如何想的,不过既然你诚心待我,我便做你的徒弟,日后你老了为你养……,额,还是待你死了为你收敛下葬吧。”

李野本想说养老送终,但看虚风子这身子骨,恐怕养老真不需要他,不过人毕竟都会死的,处理身后事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虚风子一脸黑线,不过,看李野真诚,转眼一想,也就点了点头。

待李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虚风子认真思量了半晌,右手一扬,只见一阵劲风直逼屋门。

只听见“哐当”一声,书房大门被严严实实关紧。

虚风子从正中那张夫子像背后抽出一张发黄的羊皮古卷,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小儿戏水图,正中书写三个大字:天玑图,旁白一排排小篆。

谶曰:

君非君,臣非臣,王朝更迭终不循。尘归尘,土归土,天下大同万世平。

颂曰:

西南异变除天相,早慧稚子毗临江。

金麟非是池中物,风云既起化着龙。

末了,羊皮古卷上还有一段叙述:贞观六年秋,李师奉陛下令,起卦以测大唐运,袁师观于侧。即兴,作图三十卷有二,卷未毕,晴空起雷,袁师推背警之,李师方觉遗漏天玑。卷未成,不欲弃之,复提笔,卦象乱,终难明。二者皆叹,天相有变,源起西南。又有不甘,袁师以命数复卜,得此天玑图。

望着羊皮古卷上的文字,虚风子沉默许久,目光在“天下大同万世平”和“天相有变,缘起西南”来回巡视,最终落在“万世平”三个字上,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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