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达,无需多礼,坐吧。”虚风子记忆很好,虽然只见过中年男人一面,却也记得他的名字。

随即几人按宾主落座,观里的道童清风又送上了茶水。

中年男人一路走来,望着熟悉的道观,熟悉的道童,以及屋子正中两张一沉不变的画像,想起当初来的时候同样是三人,似乎一切都仿若昨日,仅仅两年,再次踏足,却已物是人非,没了那个威严而又伟岸的身影,一时间唏嘘不已。

见中年男人脸上突然有些暗淡,虚风子知他想起往事,不愿就这样沉默着,率先开口道,

“听闻成都府被叛军围困,懋和还好吧。”

“家父没事,叛军不过乌合之众,犯上作乱,还妄图破我成都府,早在四个月前就被我父亲及秦良玉将军、登莱副使杨述程杨大人、安锦副使刘芬谦刘大人大败于成都城下,如今已仓惶逃回西南了,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提到叛军,朱子达一脸不屑地说道,不过随即又是神情一暗,低沉道,“只不过,徐大人却是看不到了。”

听到朱子达提到自己祖父徐可求,徐立轩的眼睛都红了,自从他和小胖子准备前往顺庆府报官,在途中就得知了永宁宣抚使奢崇明造反的消息,更是得知自己自己父亲、二叔皆丧于敌手,仅仅三叔留在成都府才免于一劫,当时又逢成都府解围,顺庆府知府得知他身份后便派人将他护送回了成都。

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相处了两年的徒弟,虚风子也是一脸心疼,纵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他也不禁感叹一句: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放屁,只不过弱肉强食,实力弱连呼吸都是错的。”在众人沉默之时,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下方的李野却是突然开口,言语中煞气十足。

一句话顶回了虚风子,不过虚风子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笑了笑看着李野,知自己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不尊神佛,自然也不信命数。

而徐立轩和朱子达都是心中一震,将目光转向李野,就连那原本一直低着头坐在一旁的小女孩都抬起头看了看李野,目光闪动。

“可。”朱子达并不认识李野,不过他却是知道虚风子收了三个徒弟,此刻又见他坐在虚风子下方,便隐隐猜到这便是徐立轩的大师兄。

“你是想说你们实力不弱,不然也不会打得叛军落花流水?”李野似知晓朱子达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然后又继续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连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没,不是弱那是什么。”

“还有,也别说什么同为我大明之臣,可你们应知北方野蛮女真才叛起作乱,这又调这未受我大明教化的土司前去平叛,本为驱虎吞狼之计,奈何却未防着虎亦有伤人之心,因为你们可是忘了一句话。”李野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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