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莫郊外,东吁大军正如潮水般涌来,莽应里登上一处土丘,向城内方向张望,大军沿着竹梯向城墙上攀爬,可蛮莫毕竟乃是内外野的咽喉要冲,守城器械自然不会少,滚木擂石一股脑的从城墙上向下砸来,无数士兵哀嚎着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鲜血将城墙染为红色。
莽应里兴奋的看着这一幕,他自从即位以来,大小发动了数百次战争,在这一系列的战争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严与快感。
这种征服的快感,这种染血的兴奋。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带来漫天的血腥之气,莽应里终是有些作呕,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了一旁久已不见的儿子。
他皱了皱眉头,突然咧嘴大笑了几声,道:“应贤,你于明国学习生活多年,今日可算功德圆满了。”
莽应贤忙跪下道:“托父王鸿福,儿臣才得以安然返回。”
“起来吧,随乃父一起观赏这场好戏吧,哈哈哈哈。”
莽应贤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将自己身着的白袍拍打了两下,除去上面的灰尘,举起羽扇,挡在面前,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血腥的场面。
蛮莫城中,奚弘躺在安抚司府邸之中,隔着帷幕,负责后勤的官员正跪在一旁。
奚弘假装咳嗽了几声,道:“本官昨夜突遭大火,身体羸弱,不能起身,还望见谅。”
“下官明白,土司大人还望保住贵体,如今城外贼众来势汹汹,大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蛮莫危矣。”那官员叹息着道。
此刻军情紧急,奚弘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的道:“府库存粮,还可支撑多久?”
“回禀大人,只可支撑几日,只因城外粮熟,城中未早作准备,敌军突然来袭,作物未割,此刻白白落入敌军之手。”
奚弘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思顺真是废物中的废物,凭借蛮莫的地理位置和条件,完全可以坚守待援,但是思顺不做防备,又弃城而逃,此刻城外险要位置均已被东吁占领,蛮莫已经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罢了,府库中可有火器存放?”奚弘又问道。
“回大人,火器尚有鸟铳百杆,虎蹲炮数十只,其余皆日前被刘天傣将军带走支援孟养了。”
奚弘听了这话,又忙问:“会使火器之人,可被带走否?”
“回大人,刘天傣将军便是远近皆知的火器大师,故而不曾带走操炮者。”
奚弘这才放心了下来,虽然留下的火器不多,但也聊胜于无,后勤保障确认完毕,奚弘大体了解了蛮莫的状况。
等那后勤官下去,奚弘才翻身从床上起来,又吩咐下人道:“来人,取盔甲来,顺便差城中待命的四百余人,迅速到校场集合。”
吩咐完了,奚弘走出衙门,小良玉本也想跟来,奚弘自然不同意,最后以会被识破身份为由,才勉强把她留在了府中。
奚弘穿上一身戎装,以前在电视上觉得这没什么,但真到自己亲身穿上才感觉到,这一身盔甲,真是太重了,奚弘翻身上马,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校场之前,见眼前的士兵已经等候多时,于是吼道:“众将士听着,蛮莫乃我边塞要地,断不可失,东吁贼众,屡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破我城池,杀我人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者,贼众劳师远征,顿兵于孟养、蛮莫之间,我等只要以逸待劳,静候援军,破之必矣,众军士需和我一起,戮力同心,共破大敌,以图富贵!如若三心二意,则孟密之事,不日便要重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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