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衫青年邹章顿时讥笑道:“还要为自己胆小怯懦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池公主倒也真是走了眼,对你这样一个小人另眼相待。”
时越继续微笑:“过奖,只是我很好奇在场的大人物里……有没有能让她看上一眼的?”
白衣青年怒极反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沧溟国怎会出了你这样一个败类?”
时越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做出什么反应,因为他属实没有兴趣用现代思维来给这些落后的人们做什么思想教育课,若是放在平时他大概都不会留下陪他们演这场闹剧。现在和他们讽来讽去几个回合发泄了之后,心中的郁结终于少了许多,感觉胸腔都舒畅了起来。
对面几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终于哑口无言,立刻继续变本加厉地嚷嚷起来。
既然心情好了起来,他就没有必要继续奉陪下去。牵着玄鸟往前走去:“说完了就麻烦让让,你们应该知道人类忠诚的朋友不挡道这个道理。”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这么一通诡辩之后,小姑娘怕不是对自己的观感都要差上许多?那还真是可惜。
令他意外的是,他这一拉却没有拉动少女那副轻柔的身躯。他惊讶地回头,发现玄鸟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一片嘈杂的人群之中不知谁竟然运起了天地元气,凝出一道灵光就向着时越打来!
时越很轻松地闪身躲了开来,看了一眼被那道灵光击毁的栏杆,回头看着人群,没有说话。
就连邹章与那白衣青年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一下,偷袭这件事情本身性质也十分恶劣,为他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所不齿。不过转念一想,面前这无耻小人简直是没有任何底线可言,对付他大概就需要一些突破下限的手段,于是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论。
只是尽管人群也一样觉得对他动手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此刻却还是忽然静默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到了时越脸上的表情,和他高高挑起的左眉。
时越看着他们问道:“除了给我安上莫须有的头衔就是背后动手?这就是各位的正派作风?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人们实在无法辩驳偷袭这件事情,虽然依然对他的态度很愤怒,但一时间还是沉默。
时越松开了玄鸟的手,面无表情地对人群说道:“至始至终你们抱持的信念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大人物所说的话绝不会错,能够给自己与大人物们搭上线的事情自然是好事,哪怕只是在外人面前美言他们几句都要当做自己的一种殊荣?”
“实在是让我恶心。”
他指着邹章和那白衣青年说:“因为那小姑娘与池疏影有些关系,因此她说的话你们就要言听计从?哦我忘记了,还因为你们不忿或者说嫉妒的那件事情。只是不管你们如何嫉妒,这些也都是既定事实。”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是给池疏影写了句诗作为某样东西的回礼,她也欣然接受了,所以那又怎么样?这就是你们以各种方式打压我的理由?”
场中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这话纷纷面露惊容。他们开始还奇怪为何邹章与他的同伴要如此针对时越,此刻终于明白了缘由,也理解了动机。
只是……池公主为何会理会他?
时越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这样的行为只能让我想到那些群居动物为了讨好自己族群的领袖不择手段的模样,没想到各位修行却是从人类修回了禽兽,实在佩服。”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至少找的方法要好一些?抬出自己背后的背景压人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免得贻笑大方。至于诗词这种东西我也确实不擅长,这无话可说。但是当日看过武比的人应该都明白……我真的不怕动手。我没兴趣变得血腥,不代表我不能。”
他挑起的眉毛已经放了下来,平静说道:“我也很讨厌背后捅刀这件事情,既然想要动手就请不要躲在人群里,自己站出来便是。”
“玄明境下,有多少算多少,来。”
聚集了众多俊才的人群一时无言,不仅是因为刚才听到的那个消息,也是因为他话语之间透出的那股强大自信。
但很快邹章就开口说道:“关于是哪位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偷袭这件事情,稍后我们会找出此人给你一个交代。但无论如何……希望你还是要看清事实才好。”
时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邹章缓缓说道:“你所击败的韩行夜只不过是龙渊榜第四十七位,池公主却是远远在他之前,如今更是快要突破那条线,成为我虹映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玄明境之一。”
“换句话说,就算你没有任何错误,站在她身边本身就是错误。因为世人皆知……除了倚天阁林泉,就算是太清宫那位也不敢说与她般配。身为沧溟国人,我们自然要为公主殿下的名誉做些事情。”
时越轻叹一声:“我很意外你竟然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与谁交游青睐于谁,和你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他的父母长辈?”
“况且说到底,你们还是在说我没有资格这件事情,我说的可对?”
邹章没有回答。
但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在说,这件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事实。
讨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展露出强大修行天赋的人能否配得上池疏影这个问题,本就没有任何异议,所以也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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