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你……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丹尼·亚历山大震惊地喊道。
梁立辉笑了笑说:“你猜?”
“你不可能在我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或者定位的东西,我很仔细……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个鬼地方,除了我以外,你究竟是怎么找到的?难道是……”丹尼·亚历山大的眼神开始有些惶恐。
“没错,就是他,”梁立辉凑在丹尼·亚历山大的耳边说,“那个在你眼里,随时可以杀掉的一条狗……但是你把他逼急了,他就会反咬你一口!”
“你知道他最恨你的是什么吗?”
“他是一个可怜人,自从父母相继病死后,他就走向了极端的路,歧视,自卑,倔强,敏感……他只是想把最固执的那个我选择的路走完,即使曲折坎坷,逼死了最爱的妻子,也没有立刻跳入悬崖,因为他始终在渴望走到路的尽头……去看看自己这辈子是不是选错了。”
“而你践踏了他的双手,踩得血肉模糊,你不仅侮辱了他作为医生的灵魂,还让他的路彻底崩塌碎裂……再卑微低贱的人,心底都会有反抗的那一刻!”
“他并不怕死,相反还很渴望解脱,他最怕的就是亲手毁掉他的人逍遥法外!”梁立辉铿锵有力地回答,振聋发聩。
“不……不可能,他是被我绑着的,还是蒙住眼睛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丹尼·亚历山大惨笑着,不断地在摇头,挣扎,思考。
“你太小看他了,”梁立辉说,“他从车启动那一瞬间就在计算路程,用心跳的方式,如果他愿意,甚至能给出具体的心率,车俩的速度,路上的行人密度,拐弯的次数,拥堵情况等等,他不只是医生,还是一个善于观察的天才!”
“他每一刻都在观察你的行为,比如地下室很明亮,不坐电梯,抑或肢体在某种环境下轻微颤抖,呼吸频率不均匀,手心出冷汗,无法平静,滋生暴力,虐待倾向,肢解尸体等等,他看出了你患有隐疾,而且还是不同寻常的病!”
“这才是暴露你的致命关键!”
“刚才的停电原来就是你在搞鬼?”丹尼·亚历山大愤怒地喊道。
“当然,准确的来说,你是病人,我是医生,只要通过某种刺激,你的病情就会暴露无遗,你不可能隐瞒得了。想要伪装疾病,除非你能精准控制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显然你不可能是生化人,更不可能是机器人!”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有所怀疑的吗?”
“你虐杀罗杰·马丁的住处,同样犯了一个毛病,卧室、浴室以及厨房的灯都是亮着的,你可能已经习惯不关灯,但对于一个负责处理叛徒的杀手,黑暗就是他们的掩护,他们是不会留着灯火通明的,这很刺眼,也很诡异。”
“而马西·比勒尔的遗书恰好提醒了我,你惧怕幽闭的空间,你形成了一种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造成的原因就是几年前被恐怖分子俘虏虐待的那段日子,这是你心底挥之不去的惨痛记忆,你惧怕想起,你很没有安全感……你就像一只躲在洞穴里惴惴不安的野兽,对抗着森林之王的影子,你必须紧绷神经,龇牙咧嘴,或者发疯地撕扯假皮,发泄你的恐惧!”
“哈哈哈,有趣!”丹尼·亚历山大变脸极快,拍着桌子,像个神经病。
“这很原始的解释,但人就是动物中的一种。”梁立辉喝了口水说道。
“所以,你现在可以承认你的罪行了吗?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好吧,我承认那些事都是我干的,我犯了低级错误,”丹尼·亚历山大耸了耸肩,转瞬就冷静下来,让人感到生寒,然后诡异的说,“不过,我并不认为自己是躲在洞穴中坐以待毙的野兽,因为的我的牙齿很锋利,牙口很好!”
“是吗?不怕崩碎了牙?”梁立辉心底一沉,对他的行为有些捉摸不透。
“这个女孩你还认识吧?”丹尼·亚历山大把一张照片丢到梁立辉面前说。
“你要做什么?”
照片正是今早救下的华人女孩顾彤。
“你靠近点,这是个秘密,比阿波罗登月的假计划还要精彩,我只说一遍!”丹尼·亚历山大舔了舔嘴唇,好像在跟空气讲话,他精神病的模样惟妙惟肖。
“今晚,有个小鬼跟我较上劲了,他说他在某个出租车上放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只要到时间就会放出灿烂的烟火和惨烈的叫声……我嗤之以鼻,我告诉他说,我在某个商场中藏了两公斤的C-4炸药,就是那种一爆炸,整个楼层的人就像搭载火箭一样飞速上天,你说精不精彩,激不激动!”丹尼·亚历山大手舞足蹈,状若癫狂。
“你个没人性的疯子!”梁立辉按住他的头狠狠砸在桌面上,然后提起领子喊道,“快告诉我炸弹在哪里?”
“住手!”律师玛里琳伸手过来想要拉开:“你作为警察,竟然当着我的面殴打我的辩护人,我要起诉你!”
“我没空搭理你,”梁立辉喊道,“审讯结束,把她带出去!”
“你不能这么做,你违反了规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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