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蝉声鸟声绕着弯地鸣叫,沈砚换运动服出去晨跑。

他一直有锻炼的习惯,家里也有健身房,但不下雨的天气,还是晨跑较多。

沈砚绕着洋房内的湖区配速跑半小时,听无线耳机里郝乐汇报一天的工作行程,缓慢拉伸到位,接着手机里蹦进来个电话。

乔子执打着哈欠说:“沈总,聚会时间定了,许供春生日那天聚,有没有空?”

微风吹过,运动后湿了的发梢向眼睛落下一滴汗,沈砚慢慢停住,“好。”

乔子执那边响起摩托声,“困,和何斯野打了一晚上麻将刚结束,我回去睡觉,睡醒了去逛街?以前就不应该每次她和唐玥过生日的时候都亲自去选礼物,弄得哪次没亲自去买就遭连环炮,烦。”

乔子执这话没错,这从小养成的习惯挺烦的。

发小共六人一起长大,其中许供春和唐玥俩人是女生,另外四人都像哥哥似的,每次两位有特权的女生过生日,这几个男生都亲自选礼物。

送礼物这件事上真没夹着什么男女感情,都挺单纯的,去年乔子执还送过许供春和唐玥项链。

俩女生品位高,穿衣服都要搭配首饰,就是很单纯的配饰而已。

习惯养成了就没改,一改就容易被俩女生追着唠叨。

乔子执问:“你打算买什么?送裙子?”

沈砚想到近来总在他面前穿着红裙子的人,不疾不徐地应着,“买包吧。”

乔子执当法医那两年动脑太多,现在懒得用脑,干脆把沈砚的主意抢来,“行,那我买包,你给买首饰。”

“……”

沈砚开门回家,换鞋的动作停住,闻到自厨房传来的烤箱里蛋糕的奶香味儿。

以及好听空灵的歌声,“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

摘掉耳机放在架子上,沈砚走路无声,行向厨房。

厨房里烤箱亮着灯,系着围裙的女人正往杯子里倒牛奶。

她也像是刚运动过,穿着运动内衣和九分紧身裤,系着从脖子套头的长围裙,围裙的细带在她纤细的后腰落下一个蝴蝶结。

长发束着个马尾辫,轻哼着小曲儿,身影跟着轻晃,发尾蜿蜒出一个上翘的小弯儿。

温燃听到开门声响,也感受到自身后而来的视线,转头向沈砚望过去,“砚砚,我唱歌好听吗?”

前一天还楚楚可怜的人,此时笑眼明媚,声音悦耳。

沈砚淡淡移开视线,“早上好。”

温燃歪头看沈砚,他穿着一身浅灰运动服,运动过后头发微湿,血液循环起来脸也泛红,脸色红得有点像做了特别的剧烈运动。

温燃看得有点心潮澎湃,觉得这样的沈砚有点诱惑,温牛奶向他递过去,笑着点头,“早上好呀,砚砚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吃早餐。”

上次她做了戚风蛋糕,沈砚没吃。

这次她做了轻芝士蛋糕,沈砚如果再不吃,她就再也不做了。

她这人记仇的很。

早餐,温燃把为沈砚切成的三角蛋糕推给他,“尝尝?”

温燃又说:“没毒的。”

沈砚垂眼看面前的蛋糕,没再推开,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温燃松了口气,心说沈砚还是挺识时务的,但是估计她一时半会儿还听不到他评价“很好吃”这样带有正面夸奖色彩的评价,就再接再厉。

温燃为自己准备的是半碗粥和水煮蛋,边喝粥,边几次抬眼瞟沈砚,一眼又一眼,实在没忍住,“砚砚,那天你手背上的小宝贝印章,是谁印的呀?”

沈砚喝牛奶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这一眼看的,情绪仍然很淡,就像抬头看了眼窗外飞过的鸟。

温燃没看明白他看她这一眼是何意,不知道是嫌弃她话太多,还是警告她在触及他隐私。

换了个善解人意的知性的说法,“砚砚,我这不是正追你呢吗?如果你还有别的暧昧对象,或者喜欢的人什么的,你得告诉我,我好看看情况重新计划,是吧?所以,你那个小印章是……”

沈砚放下牛奶杯,手指滑动平板电脑的股市情况,神色淡淡道:“温经理,我认为我们只是合租的关系。”

“……”

这是触及到他隐私了吗?那百分之九十是女生印的了。

温燃心情不大舒服,抿了抿唇说:“既然是合租关系,不该叫名字吗?而且我已经失业了,不是经理了,我叫温燃。”

沈砚又抬头看她一眼。

这一眼,温燃明白了,是在询问她为什么失业。

但是这种用眼神交流的方式也太让她孤独了。

温燃抬起手,然后把沈砚当作聋哑人,边说边比划手语,“因为,我爸逼婚,他继女,还欺负我,我这个月,不去公司了。”

沈砚:“……”

面前的人手语比划得很灵动,配合着表情,眼睛一眨一眨得无辜可怜。

是个戏精,会烘焙,会手语,唱歌跳舞不在话下,很像天桥上的多栖艺人。

如果温燃不是亲生的,那她可能很快就要长期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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