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蒙眬看着牙婆给他收拾行李,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说到:“这个要拿着,万一冷了可以披上,这个也要拿着,万一去了山里,你好把这个铺在身下,这个你拿去,还有还有,还有这么多的东西你都可以用到。”说着说着,牙婆已泣不成声。

“婆婆,您……”

“你不用说,婆婆我知道,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既已做出了抉择,我们就该努力去做。可是婆婆我还是控制不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想到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见,或者再也见不着面,我这心里就难受,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要不然我跟着你们师徒一块儿走吧,反正我就一个孤身的老婆子,去哪儿不能活。还能给做做饭洗洗衣裳什么的。后来又想,我虽不能给你帮忙,但也绝不能拖累与你,你是要跟师父学本事的,哪能后面跟着我这个老婆子给你添乱呢。你呀!你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好了。”

朦胧在门外听着从屋里传来牙婆呜咽的哭泣,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该离开的终将离开。过了一会儿,牙婆叫蒙眬进去,床上已经把蒙眬的行李给包裹好了“丫头,你的行李里有五十两银票,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你留着路上花。这个,是我儿子给我买的银手镯,给你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把它……给当了吧。”说着,牙婆就把手镯戴在了蒙眬的手腕上。

“婆婆,这是您儿子给您留下的唯一的东西,这个我不能要。”说着,蒙眬就把这个手镯褪了下来,还给牙婆。

“丫头,我给你了,你就拿着,人都死了还要啥念想啊,这东西要用对地方才是,再说了,长者赐不可辞。好了,你快些去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要好好歇着才行。”

说完,就把蒙眬给赶去睡觉了。留下自己再给这些衣服检查看看还有没有破损的地方,好给她补上。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蒙眬就起来了,她悄悄的把手镯和一千两银票放在牙婆的桌子上,看了牙婆最后一眼,毅然转身离开。

蒙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已大亮。在城墙边找到了她的师傅,等着再过三刻,守卫士兵换岗开城门。他俩在这儿站了一会儿,就有一些人来和薛丰打招呼,都是薛丰的病人,看到他在这儿,问他干什么去?薛丰说去采药敷衍了过去,和人寒暄的时候,城门打开了,蒙眬跟着薛丰一块儿出城了。

蒙眬和薛丰站在城外的官道上,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匾额:“你后悔跟着我四处漂泊吗?”

“不,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地方的。”蒙眬坚定的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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