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心中有好好筹措发言所要的词语,但我就是这样的笨蛋,遣词造句上并没能好好照顾到王贽的心情。
可能我写的小说就有受到这样的影响,说到底,是有这样无用的作者,才会有这样无用的小说。是有我这样没有出息的人,才会说出这样没有出息的话吧。不过不这样说话的话,也不是我了。
不这么做的话,那之前我对梅龙心说的,也就是自欺欺人的鬼话了。
不是说因为是朋友,我就可以无条件地全部接受。高中时有表露自己的不适应,以为高中毕业了,怎样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了。
可,还是发生了。
我还想把王贽当作是朋友,高中毕业了不再需要王贽的庇护,熟悉的人里面能够包括王贽,我还是开心的,可能并不能体会到开心的心情,但,并不想逃离的意愿还是真实存在着。
不是那时迫切想要和班长划清界限的感觉。
高中时发生了那么多事,王贽她,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真要说分手的话,也是王贽对我,而不是我对王贽。我能够给予给王贽的东西,是谁都可以给予她的,而王贽给予给我的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面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还能表露出来那样的好意,就算是故意为之,那样也很厉害了。
但我现在要把王贽送出我的安全线以外了。
不知恩图报的人是我,我知道。但我怎样也不想再做这样表面看似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我也不想就王贽有没有把我当作是朋友的问题去问上一二。
何必自取其辱?
“表面朋友是什么意思?”本来还充满笑意的王贽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
“王贽,我们不要再有联系了好吗?”我则是按部就班地问着我的问题,虽然是以问号结尾,可我也没有给王贽去选择的权利,我只是习惯了这么去问王贽,就只是这样的一种说话方式。
“桑耳散,你这话没头没尾的,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了?是付艺博的事吗?我刚才问他,他买了明天的火车票,不会再烦你了,话说回来,之前还说为了爱什么都能做,才做了几天外卖员就受不了了,男人啊,都是这样的东西……我中间可能做的是有些不妥当……不是你也没有很坚定地拒绝吗?你要是很坚定地说不要,我肯定不会把他介绍给你啊,我是看你们当初确实有话聊,你不知道你自己写的小说哪里不好,我又不看网络小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就给你找一个读者,你也同意了,这不都是之前说好的事吗?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上道,中间和他说了很多次了,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桑耳散,你又不是缺人喜欢的人,是吧?”
付艺博明天就要走了吗?还不错。
我静静地听着王贽说的话,嗯,心跳频率没有乱,呼吸也没有乱,很平静,睁眼闭眼,再看到的景象也没有乱。
若是以前,尽管还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但能让王贽说到这个份上,再怎么样也该善罢甘休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做人,最重要的是,态度。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有这样的老话。
你说,是吧?
再找一个陌生人去做朋友,要熟悉的时间又是不可计数的,可麻烦了。
但是啊,我果然还是那种最珍视自己的人吧?尽管觉得和王贽做朋友的感觉并不坏,付艺博这样的事再来个几次,我也能当做那些天都是倒霉日忍受过去,可是究竟,还是太麻烦了。
可麻烦和太麻烦之间。
我就选择一下可麻烦吧,可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呢?
对笨蛋的自己的未来怀有期待什么的,是比无聊的我还要让人捧腹大笑到十倍以上的笑话。但这种笑话,也像是丧失了活着的实感的我在渴求活着的实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我在渴求喜欢一样,是明知道是笑话,也要顶着令人发笑的名头不可以放弃。
这三者本就是一体的东西。
我摁断电话,花了十四秒把王贽的企鹅号,微信号,手机号码一股脑地拉黑,因为吃了程宁晨的教训,然后我再花了三分钟,在电脑上登上我的企鹅号,对比高中的班群,一个一个地删除好友,拉黑,最后再从班群中退了出来,因为没有多少人,所以我做起来很快。
这样做完后,我确信了王贽再也没法联系上我,就扔掉了手机。可能真的想要联系,王贽还是做得到的,而且她比谁都知道我目前是在这座城市的哪个位置。但她应该不会像付艺博那样找到我的学校来,应该不会……
电脑显示器的右下角,企鹅闪烁了起来,找到我的,是我退出的那个游戏群中的群友,还不止一个人,啊,忘记了,因为平时练级都互相约过地点,群中的多数人我都加过好友,非好友的聊天障碍并不存在。
找我干什么?游戏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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