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顾嫣的回应吗?

陶熹微在原地发怔,冷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刺激着她的脑袋。

饶是她做什么都平静如水,可这一刻,她平静不了。

七年。

好漫长的七年。

迎春注意到陶熹微不对劲的神色,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傻里傻气的云实问着:“这铁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有看不懂的洋文啊!迎春姐认识吗?”

云实没见过巧克力,一直盯着看。

迎春瞥了眼,回答:“巧克力。”

云实拿了一盒仔仔细细的观摩,眉头紧皱,“巧克力?能吃吗?我怎么没见过这玩意儿啊?”

小丁子插嘴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云实放下巧克力,翻了个白眼,又问陶熹微,“大小姐,巧克力好吃吗?”

听到云实的声音,陶熹微才渐渐回过神来。

“留下一盒,剩下的都分下去吧。”

迎春颔首:“是。”

陶熹微将信叠整齐,放回信封,交给云实让她放起来。

稳定好情绪后,陶熹微才将小木盒打开,木盒里是一方手帕,手帕上绣着两只喜鹊,绣工虽谈不上多好,但能够看出来是顾嫣一针一线绣在上面的。毕竟,这个“妹妹”从小就不喜欢做女红。陶熹微倒是很喜欢。

有一阵了,海棠匆匆进来,擦擦额前的汗才说话:“大小姐。顾依婉小姐又来了。”

云实惊讶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海棠摇头,看着陶熹微说:“她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如果见不到您,她就在陶府外跪着。跪到您见她为止。”

云实简直闻所未闻,“真是太晦气了!”

陶熹微没什么表情,道:“请她进来吧。”

海棠点点头,去请了顾依婉来。

顾依婉每次见陶熹微都收拾的格外精心,穿了一条淡雅的白裙子,小白皮鞋,头发披散着,整个人十分干净清爽。

顾依婉走进来时,云实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可看清面容后,云实就嫌弃起来。再怎么收拾打扮,还不是野鸡,变不了凤凰。反正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云实就对顾依婉不怎么待见了。

“陶小姐。”

“请问顾小姐有事吗?”陶熹微一如既往的客气,语气如常。

顾依婉站着,蹙紧秀眉问:“您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陶府伺候您呢?”她的语气更像是质问。

陶熹微拿起报纸继续看,好脾气的回答:“你的丈夫很爱你。你也不缺这份工作。”

提起王伟林,顾依婉的脸色渐渐难看,呵了一声,“他?我没有他这个丈夫。”

陶熹微不再说话,继续看报纸。

“陶小姐。我问您一句实话,是不是顾嫣对您说了什么?是不是她在您面前诋毁、诬陷了我?”

“是不是顾嫣?”

顾嫣攥紧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陶熹微淡漠回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就知道肯定是顾嫣对您说了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倒打一耙的来诬陷我啊!陶小姐!顾嫣不值得您这么喜欢,她也不是您的亲妹妹!您也没必要对她这么好,而且,她还是这么心肠歹毒的一个人!”顾依婉的每一个字都极为肯定,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恨不得狠狠捅顾嫣几刀,以解心头之恨。

云实听到这些话替顾嫣不平道:“顾小姐,这话您说的可不太对。二小姐很早之前就去了上海,二小姐从哪里说?飞回来说吗?您在这里搬弄什么是非呢?好笑死了。”

陶熹微没提之前的事,已经给足了顾依婉面子。

没想到顾依婉不依不饶,非要寻根究底,没完没了的问。

陶熹微有些烦了,扔下手中报纸,冷冷道:“你买通府上的老嬷嬷,叫她来挑拨离间我和顾嫣之间的关系。你自己坐收渔翁之利。顾依婉。你到底有多嫉妒顾嫣,还是有多恨我?这种下作的事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做。”

顾嫣又哭又笑,精美的妆容一点点花掉,“是,我是嫉妒顾嫣!我嫉妒她嫉妒的都快要发疯了!凭什么?凭什么你对她这么好?凭什么她就要被所有人宠着,爱着,凭什呢?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不会明白!”

顾依婉哭着跑走,留下一抹白色身影,像没有双脚的阴魂。

迎春分完巧克力回来就听说了此事,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通,“她是鬼魂吗?整天阴魂不散的?”

海棠心思细腻,隐隐有觉得不对,但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云实,一张小嘴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云实。我发现你变太多了。”海棠听的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云实这才闭上嘴,眼神迷芒的问:“啊?怎么说?”

海棠说:“变的越来越蠢了。”

云实的脸一下子羞红,马上捂着脸跑走。

迎春接话道:“如果不是蠢,又怎么会中了四姨太的计。”

两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

小丁子八点钟又来了一趟小二楼,带着一封大洋彼岸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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