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一直很安静。从老人去世到尸首搬出病房运到火葬场。沈北一直跟随着，神色木然。李悦一直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到了火葬场，负责的人说要停尸一天，沈北和沈亮留下来守夜。沈亮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太伤心了，老爷子没受什么苦。”
沈北揉了揉自己的脸。
“我想抽根烟。“
李悦立马从包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递给他。她之前为了烟的事和沈北吵了好几架才慢慢让沈北戒掉，但是现在她担心沈北担心得要命，烟的事反而不重要了。
沈北两指夹着烟，用打火机点火，手却抖得不行，根本点不着。李悦拿过打火机给沈北点了火。沈北深深地吸了一口。过了好一会才问：
“我爸妈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沈亮回答。“听说是早上九点。你没跟伯父伯母打电话吗？”
“我们很久都没联系了。”
沈北转头对李悦说：“你去附近酒店开个房休息会，今天多谢你了。”
李悦怔怔地看着他。半响她挤出一个笑容，回：“不必客气。我累了，先去睡会，有事联系我。”
说完，李悦拿了包起身离开。
沈北看着她的背影许久都未曾转回视线。
沈亮撇了撇嘴，“你既然不想她走，干嘛还赶她？”
沈北回头，“这是我们家的事，同她没什么关系。”
“……谁刚刚还硬拉着人手求人家当你女朋友的。”
“那是了了爷爷的心愿。”
沈亮翻了个白眼。“据说明天那个小崽子也会来，你可得做好准备，别漏了怯。”
第二天，李悦原本是不打算出席葬礼的。但是刚吃了早饭就被沈北叫了过去。李悦到的时候沈北和沈亮正讨论着什么。
“你们在这呆了一夜？”
李悦所在的是火葬场的停尸房，虽然此时已经是春末夏初，房内的温度还是比室外低了不止一度。
沈亮摊手。“我还去眯了会，这位是一晚上没合眼。”
李悦听到沈北深夜独自待在这个地方几个小时，全身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悦无奈又服输地笑了。
“爷，我真的服了。你真的是人吗？你难道不会害怕吗？”
沈北没理她。吩咐她说：
“去买个美式。”
李悦点头。“得，你就靠咖啡活着吧。”
说完就去买咖啡了。
不一会，李悦手上拿着大大小小四五个袋子走进来。
沈亮瞧了瞧，有烧麦，小笼包，馒头，和豆浆。
李悦把手上的小笼包递给沈北。
“先吃点东西再喝咖啡。等会胃又该疼了。”
三个人吃完了早饭。沈北看了看时间，火化的时间近了，打算起身，可是一起来又坐了回去。李悦正好看到他低头脸上扭曲的面容。
她神情担忧地问:
“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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