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采的担心马上就转变成了现实。
在他将要走时,诉苦的男子先是好意让马喝水,又让一开始见到的两个男孩子去给马添草,虽然那个大些的男孩儿不情愿,但是一依然按照那人的指示做了。
马吃饱喝足,姜采采也准备要走时,听见那个屁帘子都挂不住的小破孩擦着眼泪问他哥今天晚上吃什么时,姜采采就犹豫了,她虽然铁石心肠,可是看见这些小孩子,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软。
这一心软便注定了姜采采要被卖了,她打算让这两个小孩儿跟她走,并且要跟那个男子商量时,被那人以吃了晚饭再走的借口留下来,最终成功在土匪来时,把她掀了出去。
在她面对凶狠恶煞的土匪头子时,脑中第一个遗憾便是:如果自己还是从前黑黝黝的姜采采,想必也没有这些麻烦……
可惜,再怎么后悔,他也被当做一个稀罕物件儿交了出去,姜采采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但她深知这个时代的人要么是愚昧至极的极易哄骗的山民,要么是极度遵守礼仪的谦谦君子,想那姜居正从前就是这般,虽然是平民,可也向往君子志气。
眼前的土匪们显然也是饿了很久,发现这个村子的领头人把一个气度昂然的翩翩君子推了出来,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绕过姜采采,凶巴巴的冲过去扇了领头人几巴掌,又踹翻几个本就站不稳的村民后,带着姜采采牛气冲天的走了。
姜采采骑着马走在后面,那土匪首领骑着马走在后面,直到从村子里走出来,姜采采才看清楚这群土匪也不过二十几个二流货色,一个个同样饿的面黄肌瘦,瘦骨嶙峋,有气无力的跟着土匪头子来村子里搜刮打劫。
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姜采采忽然就不怕了,想她宁愿漂亮死,也不丑着生,算来算去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能活,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一世最后的一个月怂了。
是的,她怂的太久了。
以前那么凶,是因为要照顾弟弟妹妹们烦得要死,所以导致体内激素长期不平衡,总是骂骂咧咧要跟人干架的样子,可是现在弟弟走了,妹妹此刻也有人照顾,她没有后顾之忧,就变的怂了起来,只是现在没有怂的理由了,她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说你们还真听那人的话,相信我是个有钱的?”姜采采刚说完,就听身后土匪头子的肚子,发出几声饥饿的叫声。
她转过头,就看见那土匪头子一张又黑又冤的脸,红了。
红了???!!!
这也行?姜采采皱眉细细盯着,发现黑色皮肤的人原来脸红可以看出来,比如他的脸跟耳朵之间有一处颜色稍浅的地方,此时一红那里便黑的厉害。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前脸红,恐怕别人也能看出来,只是从小到大,能让她脸红的人或事很少,即便有那也非常稀少,总之就是仗着自己皮肤黑,干一些不要脸的事情还从不尴尬。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从前有点鸵鸟了……
她这边唏嘘往事,那一边的土匪头子就恼了,粗眉一竖,眼睛圆峥,怒道:“我,我,我有什么,什么好,好看的?看,看够了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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