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2—PM7:10
罗哲从不用吸管来喝东西,塑料杯上撕开了口,豪饮完柠檬汁后,他看着眼前的垃圾桶,整个人杵在了原地。
已是夜晚,霓虹闪烁,车流不止,人群络绎不绝从他身边穿过。
他愣在垃圾桶前,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无比严肃的问题。
尽管这种流浪生活已经过了好几天,但现在他才发现。
自己自由了。
在大多数人眼里,自由是一个极其模糊,模棱两可的概念,
部分人认为自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是烧杀抢掠,自由选择的权力,即是自由。
部分人认为自由只存在约束之中,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自由拒绝的权力,即是自由。
而罗哲则有着自己的见解。
翻译是一门学问,从前字典里并没有“自由”这两个字,以前国内的翻译家用文言文翻译国外的一本《论自由》时,字典里找不到替代“自由”的字,于是译作《群己权界论》。
只要能将自己和公众的界限划开,能在不受外力障碍的影响下,作出按照自己意志进行的独立判断以及行动,这便是自由。
是的,如今的罗哲已经划开界限了,所有的行动,都不再为服务他人。
自由了。
罗哲看着手中的一次性塑料杯子,自己还有必要遵守垃圾分类么?这不仅仅只是分类的问题,自己是否有必要,继续遵守……一切的游戏规则。
好久好久。
罗哲没有遇到过一个这样的问题,一个真正值得仔细思考的问题。
他甚至在那里站了好几分钟。
是的,罗哲具备一定的吸引力。
“你是在考虑怎么分类么?”
一名在路边等男友的高挑女人注意到了罗哲,他已经在那傻傻站了好一会儿,要是自己那个“残废”男友也像这么高,五官立体到像雕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该找个时间甩了他。
“应该是不可回收。”
高挑女人提醒道,为了垃圾分类这么认真,大不了随便扔就是了,她莫名生起了好感。
罗哲看也没看她一眼。
把塑料杯投进了可回收垃圾中,他望着夜空,感慨的说道。
“我自由了。”
说罢便只留下一个萧条的背影。
“莫名其妙……”
高挑女人懵了,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状况。
……
PM7:40。
城北工业区。
“我快到了。”
罗哲用着况泽语给的手机打电话过去,对方果然毫不犹豫的接听了。
“你能找到位置吗?”
蓟有些不确定,因为自己找到这里很是花了点时间,这就是罗哲的声音吗?听起来就是个很冷酷的人渣。
“发个定位。”
罗哲如是说道。
“定位?”
蓟愣在当场,纤细的手指扶住雪白的额头,小声向车间所有人问道:“定位怎么发?”
众人如临大敌,不知道蓟是从哪个时代来的,从她还用着二三十年前的翻盖手机就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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