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如果不是老妈张罗，柳叶眉差点就忘了自己的生日。这个生日，总算是有爸有妈，有了家的感觉。吹灭了蜡烛，她许了个愿，愿自己还是自己。她不想改变太多，去为难自己。老妈还是那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只是这回，还涉及到了老爸：“把你嫁出去，有个好归宿，妈和你爸也就放心了！”从前，不关老爸的事情，现在，他们穿一条裤子了。她听起来很新鲜，有了些新内容，感觉自己在家里更是多余的了。她不是只小鸟了，早已错过了出窝的最佳时机，像只赖着不飞的笨鸟。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生生地熬成老姑娘了。“大龄剩女”，更文雅一些，说白了，都一样。她成了老妈老爸的一块心病，除了她，无药可医。

“叶眉，你要去哪儿？”老妈问。

“赶紧给你找个女婿回来呀！”她说着，就出门去了。她得出去躲躲，不能再听那些话了，不然，就要吐了！只要是剩了自己，她就轻快了。一个人的世界，是自由的，不好吗？独身者，打扰到了谁？做自己是件快乐的事情，随意地支配自己。黑夜里，走着走着，就碰到了“狼”，一只年轻的“狼”，尾随着她。她猛地回头，问道：“你几岁了？”“二十岁”狼说。“巧了，我也是二十岁！”她说。“姑娘，你好美丽啊！月光照着你！”狼说。“哈哈哈！”她笑了。“听你的声音，不像是二十岁！”狼说。她遇到一只聪明的狼，假装二十，看来是不行了。可是，她还是想笑，开心就好！她身后，其实是一棵树，和树的影子！她又在自愉自乐了。她怀念二十岁的自己，后面，曾有一群“狼”追她，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他们都没能追上她，都累个半死。他们对她毫无办法，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那些狼，都哪儿去了？她记得有两只狼打架，头破血流，一只倒下了，一只逃跑了，后来，逃跑的狼，还是被关进了笼子，那天，正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传说，那两只狼是为了争夺她而打架的，她很无辜，因为她不知道这回事情。二十岁的她，很媚吧？狼见狼爱！

她爱的是鹰，喜欢像小鸡一样，被那只强悍的鹰捉了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飘起来，而不是被狼追的感觉。她和那鹰，会不会成了永远的错过？明天，她想去见他了，十年后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曾经的暗恋，只是她在欺骗自己。当她想说出来的时候，他却和别人结婚了。现在，他又离了，是个好消息吗？她不知道，可是，她想说出自己的心思，不想再错过了。他是她心中的那只鹰，飞走了，又飞回来，她想留住他，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羞怯的？又不是个小姑娘了！

和上次约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就是想问他几个问题，表明自己的心思。她觉得有些搞笑，他会怎么想呢？听说，他离婚的理由，是因为老婆不能生养，他不能再等，他不能断子绝孙，离婚，是他提出来的。他们聊得很开心，聊到他离婚的事情，他给她讲了个故事：“第一年，我和她离婚，第二年，她嫁人，第三年，她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神了吧？”他苦笑着骂自己，“以为自己赢了，却被打了脸，没用的东西！”这故事，在柳叶眉听来，更像是个笑话。她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的心情很复杂。“我们有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你这个年龄生孩子会有风险，咱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他安排得很到位，说了些实话。“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嫁给你？”柳叶眉说。“你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他问。“你倒是挺直白，除了你，我嫁不出去了！”柳叶眉瞟他一眼。“嫁了吧！赶紧的！”他很自信地说。“不嫁了，就这样孤独终老，也挺好！”柳叶眉说了句违心的话。

她的鹰，折了翅膀，一损在她心中的形象。她不想打自己的脸，给自己难看，让这个男人笑话自己是个剩货！曾经的美好，已不堪回首，“忘了他吧！”她在心中默念着。可是，她知道，自己依然渴望真爱！会在哪个时刻？这真爱会降临到她头上？她真的不知道！等待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