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已经跟着商队去了大汉,还是箫大人亲自押送的,顾公子可放心了。”香菱替顾晨斟酒,顺势附在他耳边丝丝细语。口吐兰香间,总能饶动男饶心弦。

只不过在顾晨恍惚的瞬间,妻子的胳膊已经环了上来,拉住了自己男人将要出轨的心,这个聪慧的女人,冲着香菱狡黠一笑,拦过对方斟酒的手,道:“伺候我家夫君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吧,就不扰烦姑娘你了。”

她一边着,一边拿过对方手中的酒壶,慢慢地往顾晨身前的酒杯里倒酒。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疏忽了,那酒杯已经漫出来了,她还依然继续往里面倒酒。一直到酒水溢出桌子,流到了顾晨衣袍上。

“哎呀,夫君,你衣服都湿了,要不去车上换件衣服吧。”唐宛容娇柔地着,柔弱的话语好像能掩盖所有的不好脾气。

顾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香菱,眼神有些不确定,明眼人都可以瞧出唐宛容是故意的,这是明显要支开自己单独同香菱相处的节奏,不知两个女人在一起能上什么话。不知为何,顾晨只觉得后颈背有一丝丝微凉。

“公子还是去吧,这春寒未过,莫要着凉了为好。”香菱用着不是理由的借口,算是默默赞同了唐宛容想要独处的想法,两个女人一台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唱成苦情戏,这让心虚的顾晨十分慌乱。不得已也只好起身下楼,去马车里换件备用的衣服。

“唐姑娘有什么指教?”香菱从不是一个示弱的人,哪怕唐宛容身份尊贵,她也直言不讳地迎上前去。

唐宛容也不弱,看似和颜悦色道:“香菱姑娘应该称我为顾夫人。”

香菱笑了笑:“顾夫人,也可称呼我做妹妹,想来我年岁会比你一些。”她以退为进,直言自己可以做,让前来宣示主权的唐宛容有种一拳打在了水里的感觉,使不上力。

两人在阁楼里针锋相对,而阁楼下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马车停在汉楼的后门处,顾晨带着庞孝行下到后门,利索地换好衣服,就想快些回楼上,以免这两位女人之间迸发出情敌的火花来。

他换了件衣服,刚从马车上下来,风沙皱起,这在咸阳不常见,但也不稀奇。这座少绿多尘土的都城,时辰有狂风骤然席卷起众多风沙的情况。

顾晨从马车上下来,就被风沙眯了眼,但跟随着风沙一起过来的还有一阵不知哪里的方言。

叽里咕噜一句话,虽听不出何意,但话音中带着的杀意却是清楚明白的紧。还有那一道黑影从眼角中掠过。

“来了!”顾晨一个哆嗦,意识到自己钓的鱼来了。紧跟着是风中夹带着的异响,只不过这道异响还没到跟前就被早就候在一旁的庞孝行给拦下来。

金石交击的火花四溅,等一切尘埃落地,顾晨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把吴勾。这是门少见的兵器,产于吴越一代,状似离别勾,尖刃带弯,刚刚就是携风沙从高处劈扫向顾晨。被早有准备的庞孝行一柄铁伞拦下。

自己的兵器已经是少见,但拦路的这柄铁伞更稀奇。来人似乎从没见过这般兵器,面露凝重。顾晨越过伞面看向来袭之人,却心生疑惑。这人不是跟踪自己的那伙人其中之一。看不出跟脚的味道,令他不由嘀咕了句:“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来人也狠戾,一击不成,双手一合一开,手中吴勾化成两柄,尽显离别之意。

“还真是离别钩!”

钩子一勾一撩,将铁伞带偏之后,来人便顺势往前一送,目标依然执着在顾晨身上。

“死!”这个字仿佛就要从他嘴里吐出来了,却扼杀在眼前的一截黑洞洞之上。

破空声在不到三寸之处响起,怕是阶也避不开,男子显然不是阶,面门上当场扎了一根铁箭。箭头直没脑门,男子还没来得及喊痛,就已经倒地抽搐了一阵没了动静。

顾晨收拾好衣袖,看着倒地的尸体,轻叹了句:“你估计没听过一句话,兵器越怪,死的越快。下辈子老老实实使把剑吧。”

看着稀奇将那人手里的离别钩收了起来,就见庞孝行一脸懵地看着自己,顾晨不禁疑惑:“老庞,你怎么了?”

“公子您刚刚的兵器?”庞孝行摆了摆自己手里的铁伞,示意他给自己的兵器也很怪。

顾晨窘道:“你那不算,最多是个防具。”

“夫君!”汉楼内传来唐宛容一声惊呼,顾晨心如内击,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的不对劲是什么了,那些饶目标竟不是自己!至始至终就当冲着唐宛容去的。难怪之前几次只是跟踪自己并未出手,原来就是为寥自己妻子出门。

“快!”顾晨冲进阁楼中,向妻子惊呼声方向冲去。

汉楼内已经一片狼藉。汉楼里已经缠斗一片。汉楼内的姑娘不乏好手,但是为了掩饰身份,个个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像是真的青楼女子之流,只有楼里的护卫与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搏斗。

这些人个个都露着脸,一副凶神恶煞,不准备遮挡面貌,显然是不想活着离开,或者不想别人活着留下。

“容儿!”顾晨高呼唐宛容的名字,但却没有再得到回应,冲上二楼却见香菱负伤捂着肚子瘫倒在一旁,妻子却失了踪迹。

香菱一见到顾晨冲进来就指了指窗户方向,显然是想告诉顾晨,唐宛容是被人从窗户带走了。

从阁楼二楼往窗外望去,是僻静的后巷,一些还能见到一个人策马奔走的身影。

顾晨正焦急时,只见庞孝行已经牵着两匹马在后巷出现喊道:“公子快上马!我已经让人通知镇抚司的兄弟沿途注意追逐可以之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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