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下去,他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几个度,空气也严重堵塞。
他转移话题,“井邪呢,怎么不见他?”
他的面色白的像纸一样,嘴唇白的开裂,随遇移开视线,说:“他去给你煎药了。”
北余点点头,莫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别开眼,又突然想到什么,很急的问:“习远呢?你看见他了吗?他在哪儿?”
随遇拦住他,把他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她轻声说:“他回去了。”
“回去了?什么意思?”
“回去了就是回去了的意思。”她看了眼北余,声音有些有些压抑,“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不行,我要找他,我要说清楚!”,不顾随遇的劝阻,北余执意要下床。
随遇一掌拍下,划过一道银光,北余脑袋被扎了一针,立刻又躺了回去。
“你干什么?”北余挣扎。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井邪小心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随遇起身,背对着北余说:“不干什么,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你想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你回来,随遇,你给我解开……”北余挣扎,确实徒劳。
井邪走到床边,想要喂北余药,却没有成功,北余依旧想要挣脱,他双眼发红,无气可撒。
井邪劝他,“大师兄,随姑娘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他,你昏迷这几日,她一直很担心你,每天都要来为你把无数次脉,你的药她都要亲自过目好几遍,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北余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问:“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井邪慢慢低下了头,他告诉北余,自浔山一面后,便再未见到沈习远了,不过沈习远现在是榛阳宋庭宋前辈手下唯一的弟子。
在榛阳有两号人物,一个是榛阳掌门周启云,凭借八年前榛阳的一场内乱,成功坐上了掌门之位,更是以一己之力助榛阳在内乱中重焕新生,此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杀伐果断,在坐上掌门的第二天就将作乱之人全部挫骨扬灰。现在他也是四大门派中最年轻的掌门。
而另一个人就是宋庭,此人按辈分来说应当是周启云的师叔,也就是榛阳前掌门的师弟。他刚冒头时,就干了一件极著名的事。
他向当时除榛阳外的三大仙门派的掌门公然约战,三大掌门都觉得可笑极了,但也都被他的挑衅激怒了,接受了挑战,准备联手教他做人。
三大掌门都是修真界的翘楚,法力高强,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可以说是稳操胜券。谁知,一战下来,全军覆没,连佩剑也统统被宋庭缴获,作为战利品放在他屋里里,这件事提起至今都狠狠打三大门派的脸。
宋庭,一战成名。修真界的人因此尊称他为舟山先生,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约战的地方叫舟山。
舟山先生不轻易收徒,是以这些年来一个弟子也没有,却在五年前突然宣布他有了一名弟子,在修仙界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各门各派前去打听此人,却都铩羽而归,此人被收入门下的那一刻便没有出现在各门各派眼前,是以这么些年从未有人见过他。
北余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此人竟然是沈习远。所以这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改投榛阳门下?
“大师兄你别多想了,先把伤养好再说,随姑娘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甚至……”井邪顿了顿,“你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血。”
井邪说了这么多,北余还是不说话,他咬咬牙,继续:“大师兄,沈公子的事情我们可以……”
“喂我喝药吧。”北余打断他,目光却是聚集在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屋门被推开,随遇端来个大托盘,里面是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
她走到北余床边,井邪立马起身,把空的药碗放在一旁。
她低头,和北余离的很近,两人互相可从眼睛里看到对方,她用手里的银针在北余脖子上刺了一下,渐渐的,北余可以动了,他刚想说什么,随遇已经转身走了。
井邪站在一旁,试探的问:“大师兄,你……”
他把剩下的话吞在了肚子里,因为北余已经起身坐在桌上喝着粥了,虽然他看起来心情还是不怎么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北余乖乖养伤,除了每日把脉的时候,其他时间他都没见到过随遇。他知道,她在和他置气呢。
听井邪说,江俞和廉缺都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门派。江俞是被她爹派人给抓回去的,她此次来浔山,根本就没有经过她父亲的允许,还差点把小命交代在了这里,可不把他惹生气了。至于廉缺,是被周掌门叫回去的,想必也是听说了此次浔山之事。二人临走前,将身上和门下弟子所带的所有灵丹妙药都留了下来,希望可以帮到北余。
北余回了江俞的传信,至于廉缺那个傲娇公子,虽然没有传信来问他的情况,他也给他传了信,免得他在榛阳坐立难安。
好的,次要人物都安排好了,现在有个大麻烦需要他去解决。
他找到随遇时,她正在给他煎药,她的脸在阳光下白的很不自然,毫无血色,北余又想起了那天他醒来看见的她,似乎也是这个模样,难道她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他走过去,帮随遇扇着火炉,犹豫半天才开口,“我……”
“你不用有愧于我,我倾力救你,只是有恩必报,我治好你以后便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我们也就两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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