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还是蓝色?或者那件新买的米白色?

苏暮星站在衣柜前踌躇不定。

安城是南方城市,冬天冷归冷,可很少下雪,昨天夜里却意外下了场大雪,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的格外好看。

高大的杨树上压了层层白雪,寒风游荡,枝桠摇曳生姿,纷纷扬扬埋入泥里。

别墅铁门拉开,有汽车进院的声音。

苏暮星换上粉色的针织长裙,蹬开脚上趿拉的大白兔棉质拖鞋,动作利索地换上黑色高跟鞋。

她慌慌张张地下楼梯,一边期待地喊:“妈,是你吗?”

忽然铃声响起,苏暮星怔住,什么铃声?她脚下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滚。

苏暮星挣扎着手去抓楼梯一侧的木质扶手,失声大叫:“救命啊!”

“小暮,你醒醒。”林深轻轻拍醒趴在桌上睡觉的苏暮星。

苏暮星从梦中醒来,她扫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小暮,今天是要跟张医生见面的日子。”林深把手上的热牛奶推到苏暮星手边,“先把牛奶喝了,暖暖胃。”

“我不要见张医生!我不要见!”

“林深哥,我没有病!”苏暮星抓着林深的手臂站起来,“你相信我!我没有病,你相信我啊!”

“小暮不要怕,张医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就是跟朋友聊聊天。”林深一只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背,语气轻软。

“你不信我。”苏暮星甩开林深的手,颓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哭了起来。

“小暮。”林深轻轻唤她的名字,两手搭上女孩的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你滚开!”苏暮星推开林深,操起桌上的东西胡乱扔。

原本搁在桌上的热牛奶被砸在对面的墙上,玻璃杯破碎,白色液体顺着墙体流淌下来,拉开数条长形水柱,灰色的瓷砖地板上立马积了一滩奶渍。

“啊—”苏暮星厉声尖叫,“血!死人了!”

“死人了!救命啊—”

苏暮星捂着脑袋往门口跑,林深眼疾手快地攥着她的手臂,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

“小暮!小暮你听我说!那是牛奶不是血,你看错了。”

苏暮星手脚并用地挣开林深的束缚,眼眶通红,脸上全是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

她泪眼模糊的脸上冷笑了起来,刀刃直直地朝林深扎了过去。

“啊—”苏暮星猛地惊醒,额头布满细汗,发丝被冷汗浸透黏在脸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屋里很黑,窗外起了风,飘着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玻璃窗上。

呼吸渐渐平稳下去,苏暮星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拭掉眼角的泪。

她侧身打开床头的夜灯,顺手捞过一边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敲下几个字:“半个月了。”

凌晨二点,对方却是秒回:“胸口还疼?”

“有点闷。”

自从那天从艳荟回来,她已经连续半个月没休息好了,噩梦连连每次醒来胸闷的难受。

“你明天还是来趟医院吧。”

“嗯。”苏暮星先回了一个字,又敲下一行,“跟章先生刚运动完?”

“呃...正在运动。”

苏暮星瞪了瞪眼,“?”

“......我趴着呢,开个小差。”

苏暮星满脸黑线,一时语塞。

对方信息又进来,是条语音。她倏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犹豫了片刻,颤抖着手点开。

“我跟你说你这毛病还真得来我们医院...啊—啊啊—”

苏暮星嗖地一下丢掉手机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对着空气爆粗口。

她咽了咽口水,别说睡觉了,她现在随时有精力下床来段广场舞。

苏暮星把对方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掏了件外套披上起身去书房。

她干脆加班。

最近电视台事情多,她前两天刚好接了个棘手的新闻,当事人是C大的一名学生,迫不得已做了代孕。明明已经四个月身孕了,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雇主单方面断了合作关系,代孕肚子里的孩子果断不要了。

代孕本来就是灰色地带的非法买卖,女孩走投无路,挺着大肚子想借媒体发声。

———

九点多,医院里早已人满为患。

门诊大厅,苏暮星一眼便瞧见盘腿坐在休息椅上的何嘉木,拿着手机低着头,时不时露出一脸猥琐的笑。

这阵仗她用指甲盖想也知道,果断跟自家男人聊骚的架势。

没个一时半会,消停不下来。

她走近,在何嘉木两步远处站定,低头睨她:“公共场所,能不这么猥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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