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笙刚把即明拖进房间,就反手把人抵在墙上来了个壁咚。虽然因为身高不够不伦不类,但好在让即明明白宴笙的意思:什么都别说,听我说。于是他只好低眉顺目洗耳恭听。
宴笙深吸一口气,不再嬉皮笑脸矫揉造作,面上是难得的认真,在他面前的是一贯纵容他的即明,男人一向体贴周到,怕他仰着脖子太累,还收了收腿。即明对他是没有底线的,短短几天,宴笙就确认了这件事。
宴笙初醒没几个入眼的人,白桦是精致夺目的玻璃娃娃,美则美矣,却没有人间气;渝安就是长在地上的太阳花,光芒四射,中心却存了一人,只肯给旁人余热;萧梧肆意风流,但眼角眉梢的春意里是早就摧折得支离破碎的心肝。唯有即明,眼里是他,手中是他,脚向着他,头偏着他,胸腔里盛着是他,一肚七窍心肝,用他放得满满当当。他宴笙何德何能,奸耍馋滑,小肚鸡肠,眼里揉不进沙,心里只有自己。这样自私的人,偏偏即明要把他当宝。可既然人自己往上撞,宴笙就贪心的不会放过。他认可这个人,若是这个人变了副模样,他会毫不犹豫的让他没机会变得如此丑陋。
“即明,我问你,”宴笙声音低哑,向即明郑重其事的刨开自己。“我这人没什么好心肠,披了件慈眉善目的皮囊,但不合我意的我从不会让他好过。哪怕是路上一枚石子挡路,我也会因为它碍眼挫骨扬灰。嘻我讽我,我会让他烂嘴;不干不净看我,我就挖了他的眼;要想贪心碰触我,我就只好让他扬灰。可我对你不同,你知道为什么吗?”宴笙定定看着即明,不放过一丝一毫动摇的念头。
即明眼中却是怎么都化不开的柔弱,这个历来被人说是平和的人,面对宴笙时,才是他真正的温柔。“笙笙,我爱你。”男人答非所问,但此时他想勇敢一次,把自己不堪的心思捧到宴笙面前,结果如何,他不想再瞻前顾后了。
“即使我不爱你,只是享受被你爱的感觉?”宴笙咄咄逼人。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一直傻白甜的云生,他本质还是神经病的宴笙,
“我爱你。”即明终于屈身抱住眼前人。“我见过你的真挚,见过你的不堪,见过你的所有。而这正是我所渴望但你。”是小院里落下的飞鸟,是马路边翻滚的弹珠,是炎夏中的冰凉,是课桌上的划痕,是恍若无意的试探,是我的人生。
宴笙没有再问,即明的答案已经明了。果然不愧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不会让他失望。此时此刻,他觉得失忆也好,暗中的敌人也好,都不及这个拥抱更动人。那些以后的事,扰不了现在的平静。
“所以,笙笙会厌恶我吗?”即明问出在心里憋了十四年的话,他今天胆子大了,想一口气得到审判。
宴笙只犹豫片刻,就给惴惴不安的男人下了定论,“我不讨厌你,甚至很喜欢。你的决心,很好。你现在是特殊的。”宴笙才不会诚实说喜欢,排面要有。
“未来也是,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即明紧紧搂住他盼啊盼,终于落进怀里的星星。这本是天上的珍宝,因为他才入了凡尘,他就断不会让他委屈了。
‘也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别人我可看不上。’宴笙心中默道,不打算说出来让男人骄傲。
情难抑制之下,宴笙忍不住抬脚在男人唇上贴了贴,他还记着自己是丧尸,没敢做多的。即明楞了一下,紧紧吻了回去,也是同样的克制守礼。两个人就这样额头抵着额头,交换了一个干净的吻。
两个人静静拥抱着,直到宴笙笑了一声。“我有点后悔了。”感觉男人的手力量徒然加大,却还是小心控制在不让他难受的范围,宴笙继续道:“以前的事我不记得,所以满打满算,我与你相见不过三天,就在一起了。这速度真是很快了,我还没好好追求过你呢。”宴笙促狭一笑,坏心眼的看男人为他心惊胆战。
“不用笙笙来,我来。”反正他已经追求这么多年了,现在也乐意之至。
宴笙笑眯眯的反对,“不要,心地善良的即队长救回来一个实力强大的云生。云生因此对即队一见钟情,厚脸皮的追求即队,最终即队被感动和云生在一起了不好吗?”
即明知道宴笙这是有起玩心了,基地里的流言他也知道一点,跟宴笙的想法很和。但有一件事不会变,“跟我在一起的人,是宴笙。”不会是任何人,他会努力,把罪魁祸首揪出来,让笙笙不用顶着别人身份活着。
“好吧。”宴笙耸耸肩,其实他也想和即明以宴笙身份在一起,不过“那就先让云生和即队暧昧着吧。嗯,说来为什么基地的人都说我以前和你是一对?”这个八卦早先宴笙就知道了,现在才想起问。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忘了分寸把。”即明若无其事的说,宴笙还是感受到男人微妙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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