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黑暗涌向眼前,切断了意识和思绪。它就像一把无情的利刃,不由分说的阻碍温暖的进入。血液被隔开,空气被割散,全身上下都因此疼了起来。

我知道,因为这个东西变成这样,这个带给我思考自己存在意义的东西,这个让我感到非常痛苦的东西……

那人同步了思想与情感,现在的我没有别的容纳物,是一具被悲愤与伤感充斥的空壳。冰冷的水覆盖全身,我感觉自己就像鱼缸里的鱼,无论怎么游动、奋斗迈进,都无法冲破那层墙壁。

墙……

墙那边……的东西,如今也不太想知道了……

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属于自我的产物那么拼命呢?

好蠢……不值……

呐……你说的那个任务,你说本来属于你……那为什么,要让我代替你?那时候你说现在的我胜任不了,你帮我执行……我有任务?

什么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同样的?所以你当时才会来找我借元力?

脑子里乱糟糟的……

好累啊……稍微睡会应该可以吧?

…………

……

宽敞的房间里布满相同大小的椅子,环形宛如大号彩带的桌子顺着椅子摆置。教室里有很多人,他们衣着不一,想必是来自不同年级的学生。

来听课的吗?

门开了,‘我’顺着方向看去,一个长发戴着面具的男人进来,手里拿着几本书和一把三角尺。待他站在讲台上,‘我’才清晰注意到他的形象;衣服是教师特有的工作服,外面披着一件紫色外套,遮蔽面容的面具,以及那胸前精致的徽章。

‘我’不语的观察,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入耳,转头一瞧,我才发现——

自己附近都没有人。

教室内座位的摆置是环形阶梯,一共有十排。‘我’在倒数第二,以自己为中心周边五个座位内都没有人影,但其他地方却是满的。

没有在意座位的问题,学生们的言论却主动默入耳里。

‘呐,我听说这个数学老师很凶啊……’

‘我从高中部过来的,就是为了看帅哥!’

‘帅个毛,戴着面具看个屁!’

‘你们不知道这人谁就跑来上课了?’

‘听说是校排名第四大佬的哥哥?’

‘Ray?他有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Ray那么A,想必他哥肯定也不会差!’

‘哈哈哈哈毕竟都是A王星呐!’

不是很懂他们说的Ray和A王星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是来上课的,话说……为什么从先前开始,好像就有人盯着‘我’?

‘啊!他看过来了!’

‘好可爱……想捏脸……’

‘等会姐妹们组队等他?’

‘不要啦,会被骂的,你不记得上次Anmicius大佬说的话了吗?’

‘我想起来了,是会长吧?’

‘他说让我们不要接近这个人呢……’

‘还有还有,那个校排名第一的跟班!好像叫Reid?’

‘别说了呜呜呜……我不想被第一的大佬盯上……QAQ’

她们的表情变化多端,‘我’不是很懂女生的想法,所以注意力都放在讲课的老师身上了。

课上的好好的,紧闭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力度重的导致它撞上了墙壁。教室里的学生都被吓了一跳,就连讲台上正拿着三角尺画图的老师也是一脸懵逼。众人看着一条长腿跨进,然后就是熟悉的衣着和显眼的标志——头巾。

嗯?总觉得有点眼熟?嗯……雷狮的好像没有字吧?

无论那人距离远还是近,‘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是谁?

‘Ray!你又来打扰我上课!?滚出去!别影响其他人!’

那人没理讲台上暴怒的老师,嗤笑迈步:‘找个人就走。’

‘你上次的作业还没交!下午不给我送到办公室,扣学分!!’老师显然对他的态度很不满,不知是习惯还是此刻的原因,似乎在以前,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

那人继续往前走着,如果没看错的话,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他伸手掏了掏耳朵:‘呵,你那点学分能把我排名扣掉一名算你赢。’

‘好帅啊啊啊啊!’

‘不亏是Ray!!’

‘A爆了!!!我要给你生猴子!’

‘理科大佬不敢惹……但帅是真的帅。’

众人尖叫的尖叫,拍照地拍照,反正就是吹着彩虹屁。‘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从刚才起,头就有点晕乎乎的,现在特别想趴在桌上睡觉,但又意识到在上课,眼皮一直打转。

‘话说大佬来找人?找谁啊?’

‘哇!他向那个长的很可爱的人走去了!’

‘嗯???有一腿?’

‘女朋友???别啊!!!’

‘男神不要啊QAQ……快肥来!!’

在众人好奇与不甘的视线下,那个叫Ray的人走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越过几张椅子,在一个人旁边停住、坐下。他手撑着脸注视那点头快要睡着的人,笑道:‘要睡为什么不回别墅?’

‘妈耶!他笑了!!!!’

‘妈妈我这辈子值了,居然能看见大佬在笑嘤嘤嘤……’

‘哭了呜呜呜……’

耳边朦胧的人声,‘我’半磕着眼歪头一看,是有个人坐在旁边,那人没等回答:‘你这个BUG跑来上课是想让这些前后辈怀疑人生吗,嗯?其他人可都在到处找你呢。’

BUG??那是什么?谁找我?

‘我’没有说话,按理来说是表达不了想法的,可令人诧异的是,旁边这个人像是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一样。

‘喂喂,该不会又忘了?你这脑瓜子里除了学习和研究能不能装点我们?’

你谁啊,这么自来熟……

自来熟……唔!!

糟糕……意识要……

身边惊慌的语气渐行渐远,我知道自己又要和这段奇怪记忆说再见了。

Ray……

好像在哪听过……

学校里有叫这名字的人吗?

…………

水越来越多,淹没了身体和头顶,浮漂在液体里的发丝缠绕起来,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耳边是鼓动的水声,像放大的乐响,冲击着头脑。额头与右手渐显的温热痛感和液体完全是两个温度,但它没有受其影响。

不断上升的水泡带走了空气,抽离了身躯的活力,我知道,自己在不断下沉,也知道自己动不了。

很重、很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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