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相安无事下来,秦岫回到府中便瞒着双亲与秦徽说了此事,问起缘故,只说是与人有约,况国子院也实在无聊,她待不住。

深知秦少主什么德行的秦徽对这番说辞将信将疑,信的是秦岫的确待不住,疑的是秦岫到底是真的与人有约,还是想偷偷溜出去喝花酒。

好歹是在秦岫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再三保证下勉强答应了,惹得秦岫一把抱住了她,直呼“好妹妹!”

狼狈为奸的好妹妹佯装无奈,只是眼中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到底是双生,哪怕脾性再截然不同,待对方也是别人没有的独一无二。

秦贤出门上朝的时间相对较早,因此并不担心会被发现,自然也不必做太多遮掩,只是秦徽穿不惯这般阴沉厚重的衣色,频频蹙眉。

秦岫板着她的肩膀面对自己,朗声道:“来来来,看我,像我这样笑。”

秦徽生性沉稳,虽算不得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然而笑也只是极浅淡含蓄地抿嘴弯眼,学不来秦岫的三分狂妄七分飞扬,秦岫叹气,道:“你不要学表姐整日里板着脸,看着多难受 。”

话是这样说,秦岫也不勉强她非得跟自己一样。顶多那些人会以为“自己”心情不好,不来搭话罢了。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后便背道而驰分道扬镳了,秦徽立在原地看着秦岫走远,心中默默记住了她去的方向,不想一转身,迎面撞来一人,措不及防被洒了一身的墨汁,在黑色的衣衫下摆处晕染开来。

一抬眼,入眼竟是个极为俊秀的少年。

秦徽刚要张口说话,猛然想到自己如今是“秦岫”,然而却模仿不出秦岫惯有的语气,只得闭口不言。

倒是那少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实在对不住,我并非有意……”

秦徽对上那少年一双水雾般的眼,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抿了抿唇,面色严肃。

她把阿姐的衣服,弄脏了。

那少年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明显带着不悦的呼唤打断了他:“阿书,愣着做什么 ,还不过来?!”

秦徽这才抬头,赶在少年走之前说了句:“无妨。”完了转身就走,经过一青衣少女身边,被那少女瞪了一眼。

正是方才出声的那名少女。

秦徽目不斜视地走过恍若未见,事实上,她是认得这名少女的。申家的少主申越清,而那名被她唤作“阿书”的少年,想必就是申越清的同胞弟弟申越书。

陇京的世家大族,包括皇室在内,也鲜有双生。除却世代双生的秦家,他们这辈之人中,也唯有申家这对龙凤胎了 。

只是申越清不论是与她还是与秦岫都素无交集,她显而易见的不悦,多半是看不惯秦岫平日的作风,不愿自己的弟弟与她扯上关系。

而秦徽不愿给秦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也未多做纠缠,径直绕过她走了过去。

殊不知,申少主却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阴沉的目光中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敌意。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