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天。

余非还要回局里继续参与审讯,林濮要等这个最后的结果。

舒蒙说的对,此刻对于他来说才是刚刚开始,他还要身披战袍进行最后一战。

晚间八点,浑身湿透的林濮还坚持回了一趟律所,想在律所加个班,路上联系了一趟陆雯,把目前的进度同她说了一下。

“我下午被传唤去了一趟市局。”陆雯说。

“你怎么不和我说?”林濮道,“这种事以后我都要在场。”

“只是提取了一些信息,询问了几句话。”陆雯说,“前后不到十分钟,我就没有特地叫你。你今天去主办那边了吗?他们态度是不是很恶劣。”

“啊……非常恶劣。”林濮说,“但他们提供了有效信息。”

“麻烦你了林律师。”陆雯道,“我非常需要那笔钱,谢谢您。”

林濮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林律?”王茹在门口敲了敲门,捧着资料进来道,“陆女士吗?”

“嗯。”林濮点点头。

王茹把资料放在林濮的桌上。

“陆女士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王茹抱着手臂,靠在墙上道,“她很冷静,她自己说自己是劳德的粉丝,又是劳德的妻子,按照正常人思维她应该感情更深……难道她是没有泪腺吗?是我我都哭死了。但话虽如此,我好像并不觉得讨厌。”

“可能是凌驾爱情之上的崇拜,神死了,你会感到悲伤吗?”林濮拍拍自己胸口,“因为有些东西在你的心里是永生的。”

“嗯……”王茹点点头,“那我懂了。”

“只是个比喻。”林濮说,“我也不是心理学专业,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帮这位信徒要钱。”

王茹笑起来:“至少好消息接踵而至。”

她点点手中的资料:“现场咖啡和蛋糕检验结果,没有任何毒素。陆雯女士暂时排除了嫌疑。而在海滩找到的证物里,那根细细细细的吹气棒检验出了番//木//鳖碱……现在警方去调取监控,逐步排查有没有可疑的人买了咖啡和拿了主办发放的充气棒。”

林濮淡漠的脸上,微微舒展了表情:“嗯,整理好相关证据给我。”

“好。”王茹点头。

“辛苦了,明天给我就行。”林濮说,“我们都得睡个好觉。”

“我知道哈。”王茹说。

“对了。”林濮喊住她,“帮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租住的单人房吗?”

“嗯?林律要租房吗?”王茹说。

“对……”林濮点点头。

“条件呢?”王茹说,“我正好认识中介,把条件发我,他可以帮你找。”

“发你微信。”林濮说,“谢谢。”

“不客气哈,林律早点休息。”王茹说。

……

回家已经快将近十一点。

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城市都被散去了闷热,在夜间凉爽下来。

林濮在办公室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提着脏衣服的包回到家里,打开门,客厅的灯还开着。

面前有一个舒蒙前几天在网购的发热菜板,只要把菜放在上面就能一直让菜热着。林濮走进去看了一眼,感觉暖意瞬间包围了自己。

他有时候沉溺在舒蒙这种细节的温柔里,虽然知道他可能是谁都这样,但可能一辈子都逃不过对舒蒙的感觉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搬走,其实还是舍不得。

就像舒蒙说的。

“七年那么长。”

仅仅相处一个月,让他七年都没有完全忘记这个人,现在只是搬走而已,他们还会在一个城市。

他们还会有无数的交集,或是永远不会有交集。

林濮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来了?”舒蒙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他的睡衣T恤。

“嗯。”

“先洗澡吧。”舒蒙说,“洗完自己吃。”

“好。”林濮应了一声。

林濮进去洗澡,手机随手放在了桌上。

舒蒙坐在桌边拿兔牙嗑着牛奶杯杯沿,正想着,林濮手机一连串的震动。

他下意识撇了一眼。

林濮忙起来不喜欢看手机,所以设置着桌面横幅就能看见具体内容,打开手机就能随便看一眼。

舒蒙曾经警告过他,这种很容易被人偷窥微信内容,他职业特殊需要注意。

然而林濮隔天去换了块防偷窥膜。

于是看见微信上的人道:

——林律,你的要求中介看啦,说公司附近正好有一家到期,四千一个月民用水电,一室一厅带厨房精装超合算。

——看中我就去说啦?这几天都能看房呢。

舒蒙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等等,现在就要搬吗??不是案子结束吗?

舒蒙愣愣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忽然怒从中来,又想起自己辛苦喂了那么些日子,结果这个人呢?说搬就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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