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人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而后陷入沉思,神情复杂,最后化作一声苦笑。
“原来是你,也对,按时间算,你已到及冠年纪,不应该再困于天璇峰上。可惜,尚有六脉协定……未知师弟你此行所为何事?”
杨影枫原本以为对方会将自己再抓往天璇峰,那时谢真也应该到了,到时候正好借着这几年夜间之事,将事情彻底摊开来。没想到对方一句话下来,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杨影枫愕然片刻,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青年道士见状,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十年未下天璇峰,这真武山门也多有改建,是值得到处逛逛。
正巧,师兄我于太极广场布下了一个简单的九宫八卦阵,用以考教同门的道学、武功根基。
而阵眼中放置了我多年来对剑道上的一些感悟,只可惜十几日来,门中竟无人能破,小师弟可前去太极广场碰碰运气。”
“师兄武功高强,想必剑道也极是高深,师弟平素无聊,也曾研究过易经,那便去试一试。”
青年道士伸手一引,“那便同行。”
一路上二人边走边聊,杨影枫这才知道,这个青年道士是天枢一脉第十三代弟子,却是整个真武派十三代弟子中辈分最大的,无论哪一脉弟子遇到,都必称其为大师兄。
大师兄名叫陆忘生,是个孤儿,自幼便被掌门陆真人带回门派收养,因此与掌门同姓。又因辈分缘故,陆忘生六岁以后便拜掌门首徒陆无心为师。
陆忘生的天赋极高,二十五岁的年纪,已然贯通奇经八脉,只差那临门一脚的顿悟,便能贯通天地桥,将身内气海连通天地元气,内外浑然一体而成先天。
这与他师父的悉心教导有着密切关系,所以他和陆无心感情如同父子。而十年前陆无心正是死于杨羽墨之手,按道理陆忘生应该极是仇恨杨影枫才对。
但这短短时间的交往,陆忘生显然是个豁达明理之人,他也不避讳的直接告诉了杨影枫。
“十年前你八岁,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师父死于你父亲之手,但祸不及家人,此事毕竟与你无关,所以我不会因此迁怒于你。不过那场血战,其他同门的态度,你当知晓,能避则避。”
杨影枫发自真心的感谢道,“这十年来,除了师父,我所见过的人当中,也就大师兄你能明此事理,师弟感激不尽。”
此时二人已经步入太极广场门前,执勤的外门弟子一同拱手向陆忘生致礼,同时也惊讶好奇的看着他座下的猛虎。
陆忘生唤过一个外门弟子,将抱着的那个小女孩交予他。
“这位小姑娘是山下猎户的女儿,一早险些膏于虎口,我恰逢而救,却没寻到她父亲,稍后你便带她下山去寻她父亲。”
外门弟子恭敬的回礼后,带着那依依不舍的小女孩往三清殿方向去了。
此时天已大亮,不少弟子不是在做早课,便是习武热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们遇见大师兄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的敬礼问候,同时对他身下猛虎都感好奇。而对于大师兄身边的杨影枫多数都是好奇的看上一眼。
毕竟杨影枫几乎没有离开过天璇峰,除了专门看守他的几个人,倒是少有人认识他。
太极广场中间,围了不少真武派弟子,间或能从人群中间听到高喊的呼喝声,以及兵器相碰的声音,似有人在其中比武。
陆忘生示意杨影枫进去看看,那九宫八卦阵就在中间。
大师兄布下的阵似乎比较大,所以围观的人虽然多,却也不显拥挤。众真武派弟子见大师兄以及其独特的形象出现,都是高呼了一声。
有相熟的内门弟子更是抱怨大师兄布置的阵法太难,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修为普遍在十二正经境界的人能够破解的。
大师兄故作夸张的怪笑道:“师弟,我可是在为你们着想。我留下的剑道心得,没有一定道学和武学根基,学来只会有害无益!
师弟你的修为已经贯通六道正经,武学修为已经达到标准,但这道学修为嘛……莫不是只顾着练武,从来不读道经?”
陆忘生坐在猛虎上,一番挤眉弄眼,弄得众人哈哈大笑,既点出了抱怨之人不足之处,又不伤人自尊。
这些与陆忘生聊天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杨影枫,只以为他是那个新入门的内门弟子,因不相熟,故而没有人去问他,反倒是对陆忘生座下的猛虎感兴趣。
杨影枫趁没人关注自己的时候,走到阵边旁观,刚刚闯阵之人已经失败,阵法回归本来样貌。眼前这处九宫八卦大致方圆十丈,阵眼处,也就是八阵的中间插着一柄寒光凌冽的宝剑。
据闻是陆忘生的佩剑,用域外的乌兹钢内裹血纹钢锻造而成,既坚韧锋利,又适合蓄藏内力激发剑气。
这把剑的旁边便是陆忘生的剑道心得,记载于一本线装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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