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到一半的时候,沈佳一示意停下。
打发了司机之后,她漫无目的走在林荫大道上,路上行人很多,步履匆匆,公交站牌旁的小情侣旁若无人地亲热,时不时有小贩的叫卖声传来,“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沈佳一两眼放光踏着步子走过去,小学的时候,每当放学,校门口的就会有小贩,举着一个稻草棒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红红的像宝石,用糖纸轻轻包着,让人馋涎欲滴。
在她央求下,沈德阳就给她买了一串,并且笑着提醒她吃多了会长蛀牙,记得当时她拉着爸爸的手高兴了好久。
到家后,林淑琴知道了这事后,还和沈德阳,吵了起来,她蹲在厕所哭红了眼。
后来她也就再也没吃过了,原因就是林淑琴觉得,路边的不卫生,便宜货。
在沈佳一的记忆中,6岁的时候,林淑琴硬是给她报了她不喜欢的钢琴课,手指弹得发肿也不让她休息,她反抗过,没用。
林淑琴口中传来的,从来就是冷冷的一句,贱骨头。
也是从呢时候起,她对林淑琴就没奢求过母爱。
许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记忆中的味道,沈佳一一直惦念着。
她挑了一串看起来,山楂颗颗饱满的糖葫芦,想了想又拿了一串,准备付钱,奶奶对沈佳一是真的很好,给了她不少的零花钱,都是一张张的百元钞票。
沈佳一取出一张递过去,老板为难地看着她,然后拿出零钱包,五块的,十块的,一块的,还有一些硬币,加起来57块五毛。
她也没计较,把钱收到口袋里,小贩不好意思,嚷嚷着要再多送几串给她,沈佳一没拒绝。
不可否认,海城,真的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不同于北京遍地林立高耸冰冷的建筑,和恶劣的空气质量,这里到处都是树木,花香,鸟语。
走到路的尽头,她正犹豫左拐还是右拐,抛出一枚硬币,往左走了过去。
沈佳一有一个习惯,每次面对选择困难症的时候,就抛硬币,不会去看结果,而是硬币在抛出去的一瞬间,心里就有了答案。
不是在市中心,这片地方的房子,墙面长满了青苔,有些破旧,透露着一些历史悠久的气息,地面有些坑坑洼洼,稍不留神就能摔倒。
越往里走越狭窄,沈佳一就发现了这是个弄堂巷子,乱糟糟的一些垃圾,衣服都堆在地面上,散发着恶臭,一只乌鸦落在上面,低头啄着什么。
也每看到有啥人,倒是这太阳已经落山了。
落日的余晖照的天空有些暮色。
一阵风吹来,有些凉凉的。
沈佳一哆嗦了一下,转过头准备走。
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几个梳着大背头的小混混,她面上强装镇定,面无表情从他们旁边走过去,领头的突然一个眼神示意。
剩下的几个人就把她团团围。
领头大哥色眯眯看着她,“妹妹,做哥哥女朋友呗。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捏了捏手中提着的塑料袋,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裙子,里面穿了个牛仔短裤,认真思考,哪几个动作比较方便。
自打贺柏文遇见他的小仙女,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形象,一到放学的时候就拉着许然去把黄头发,染成了正常的黑头发,不开口倒是真的像个学生样。
刚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倒是贺柏文手搭着许然的肩膀拉着他的袖子,很是打抱不平。
“然哥,呢不是周一鸣吗?卧槽,竟然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小姑娘。”话刚说完,贺柏文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
许然转过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一截白色裙角映入他的视线,鬼使神差迈出步子准备跟上去。
沈佳一把装着糖葫芦的塑料袋,整齐放到一个石头上,把裙角绑到一起,系在腰间,露出两条白嫩笔直的腿,有些晃人眼。
然后转过身对着大背哥,巧笑嫣然,“我呀,从来不喝酒。”措不及防,对着他,一下就是一拳,领头大哥瞬间就怒了,招呼着一起上去。
还没等贺柏文出手,沈佳一三两下毫不费力,快准狠,动作很是熟练,就把人都解决好了,一个个都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旁边的贺柏文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就是他的小仙女,本以为是朵柔弱的娇花,竟然是一朵张扬的霸王花。
许然倒是一脸淡定,插着兜,看着沈佳一。
沈佳一注意到旁边呢视线,装作很惊吓的样子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眼睛好像再说,不关我事,只是个意外。
许然走到大背哥前面,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两句话。
大背哥和旁边的大背头们都跪地求饶,沈佳一一脸黑人问号,刚她打架的时候也没人求饶,怎么许然就说了两句话,这群人就怕的要死。
这群人还是给诚恳地排着队给她道完歉一个挨着一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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