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汐秉烛正在画画。

“回禀少宫主,苏杏璇的资料已经查到。”冰莲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有关苏杏璇的大事小事。

“挑重要的念出来。”天汐头也不抬,专心地为纸上画的荷花点上花蕊。

冰莲明白了天汐的意思。翻开册子,将苏杏璇的信息大概了解了一遍。挑出重点:“苏杏璇八岁时宫主就开始教授她武艺,十三岁时在澄洲已经叫得上名号了。十四岁时,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十六岁时,武功修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江湖人称蓝骨朵。十八岁时,也就是在去年,苏杏璇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其行踪”

蓝骨朵,原来她就是蓝骨朵。爱穿蓝色衣服,杀人干净利落。曾经为了一个乞讨的老妪杀进易水教折损其七十八精锐。易水教教主视其为眼中钉,多次想除掉她。可是却一直没有成功。

原来师姐在江湖上那么出名,是江湖上的一把利刃。只是不知道她此次地靠近是带着杀意而来,还是为自己所用呢。天汐画完手里最后一笔,轻轻地吹了吹湿润的墨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藏行踪的?”天汐问道。

冰莲翻开册子仔细看了几页,回答道:“是宫主失踪以后的几天。”

天汐心中一动,莫非苏杏璇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今天来找自己的时候完像是全不知情的样子。她明明知道会天汐查出来,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道?

天汐问冰莲:“那卖花的老人家与买花的年轻夫妻有什么可疑之处?”

冰莲没有立即答话,像是正在回想。半晌她才答到:“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不过,那年轻的丈夫今天早上殴打了厨娘的儿子。”冰莲不确定这是不是少宫主所要的可疑之处。

天汐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实在是不明白苏杏璇究竟是在干什么?

抬眸着向站在桌案前的冰莲,冰莲微微低头,正注视着自己。察觉到天汐的目光,冰莲将头埋得更低,也不再看着天汐,神情有些慌乱。

天汐蹙眉,冰莲与自己同岁,同是在天辰宫长大。自己性格孤僻,而冰莲一向活泼活泼开朗。是不是平时对冰莲太严苛,导致冰莲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唯唯诺诺的大气也不敢出。可天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究竟对冰莲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让她怕自己。

“你在怕我?”天汐问道:“可我没做什么。”

冰莲下意识地将头垂得更低,天汐看不到她脸上所显露出来的情绪,只听她极为小声地说:“不,不怕。”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明显是害怕的声音。她不敢告诉天汐,她见过她从训练场回来时的样子,那种如修罗般的神情,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见那么一眼,她就再也忘不掉那那骇人的目光。

天汐看到冰莲浑身都在打哆嗦,所以放她出去。“嗯,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天汐挥了挥手,冰莲行礼就连忙退身出去了。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如此凶神恶煞的人,天汐自嘲。她又重新拿起笔,蘸了墨,在画卷的左上角画了一株兰花。花分两朵,一朵盛开得娇媚,一朵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搁笔,非常忙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新作品。

天汐望了望窗边的皎皎月光,清清洒洒,冰凉似水。

在安静的夜里,天汐觉得心里面空唠唠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很难受。天汐以为自己病了,撑了个懒腰准备洗漱歇息。粉衣侍女轻扣了两下门板:“少宫主,两位苏公子过来了。”

粉衣侍女名叫芙蕖,专门负责接见客人的。

苏槿来了。天汐觉得她听听到苏公子的时候心头猛然一跳,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来。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人现在在哪里?”

“两位苏公子正在前院。”指了指方向,又觉得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在芙蕖印象中少宫主天汐一直都是沉稳的人,因为年纪小又身居高位,所以天汐都是一板一眼的。她虽然平时也爱笑,可是刚刚那一刹那的微笑让芙蕖觉得那才是天汐发自内心的笑。

“不应该在前厅吗?怎么在前院?”天汐忙问道,生怕照顾不周,给苏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芙蕖面对天汐的询问有些诧异,为天汐解释道:“是苏长连公子说前院桃花开得很好,让丫头们拿了两坛子梅花酿要在那里喝酒。”

天汐不禁一笑,苏长连,还真不客气。

芙蕖看着天汐又一次笑了起来,神情便得担忧:“少宫主,您今天怎么了?”

天汐愣住,自己今天怎么了?她有些尴尬,像平日里那般镇定自若。“没事,我们走吧。”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天汐外加了一件红色金丝绣纹大氅,肤白胜雪,是妖娆的美丽。

苏长连微微楞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正在对着他哥浅笑的天汐,心里犯苦。猛然喝了一口梅花酿,香醇的梅花香气充满口鼻,喉咙却是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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