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蓝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经医生会诊,可以确认宛玉如是吞了“烙符”在体内。

作为大家族重要惩罚手段之一的“烙符”,因为每家使用的纹印不同,医生也束手无策。

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施的惩罚,找谁要解药。

当然,也可以不要,纯靠身体硬扛,小命是可以保住,只是每日煎熬,内腑时受火烙,吐血数升,直到烙符的热量耗尽。

但这个办法,脏腑会严重受损不说,失血过多,内丹失养,多年功力毁于一旦变成彻底的废人都是有可能的。

墨瞳和赵爽都听得拳头暗握,义愤难平。

“这样,就真的必须要施那个术了!”

墨瞳说着,将自己和赵爽的计划对商蓝和盘托出,原先不曾说,是因为商蓝性格持重,怕她反对。现在,要想得到解药,找胡菲恐怕很难拿到,只能靠自己!

“可是读取记忆就能拿到解药?”商蓝问。

墨瞳道,“我不能肯定。但是,医生不是说了吗,没有办法的原因,是因为不知道烙符上的纹印!如果能够看清楚玉如姐吞下去的烙符上的纹印,医生也许就有办法!”

商蓝与赵爽一听都赞同。

商蓝自告奋勇到门口望风,赵爽取出黄色小包袱层层包裹的“镇观之宝”,竟是一枚石条,墨绿色,放着莹莹的光。

石条正面、背面、侧面密密麻麻地刻着很多个小字,墨瞳对着光才能看清楚。

她费力地看了好一会儿,赵爽在旁边着急地问,“这些字你认识?我爹都不认识!”

墨瞳没理,紧蹙着眉心看了好一会儿,又翻过来看,又侧过去看,终于全看完了。吁了口气道,“用别人的法宝,不读铭文谁敢用?不过你家这法宝的铭文也忒复杂了!特么死了我好多脑细胞!”

许墨瞳下山两个月,别的没学到,跟着赵爽把“特么的、靠”全学会了。

赵爽却得意,“那说明我家法宝厉害!要不然怎么能当‘镇观之宝’!”

“得了吧,”许墨瞳吐槽道:“500字有450字全特么是爱情故事!就侧面这两行是说明书!”

赵爽有点囧,但她还是头回听说她家法宝上这刻的是铭文,而且里面还有爱情故事。

“什么爱情故事啊?怎么还会有爱情故事……”

墨瞳打断她道,“那些都以后再说,现在咱们赶紧的施术。”

她指间一捻,捻出一根符条,拈在指间一甩,便成了一张尺余见方的符纸。她把符纸铺在窗台上,低头想了想,开始在上面勾勾划划。

赵爽在一旁不住地唠叨:“你这图到底行不行啊小八!我家法宝可是一次性的。读取了玉如姐的记忆就直接消灭了。你要是图画得不准,可没下次再试呀巴啦巴啦巴啦……”

烦得许墨瞳恨不能甩张“清净符”让她闭嘴。

可也知道她说得都是事实,墨瞳这张符画了几十分钟。

画完还在空中比划着试了几下,赵爽就看见半空中突然浮现几张人脸,又浮现几张风景图片,之后嗖地就消失了。正想问,墨瞳又捻出一张符纸开始涂涂画画。

赵爽看她老也弄不好,已经快急死了。

中途宛玉如又吐过一次血,脸色越发难看。

两人看在眼里,赵爽是又急又气,墨瞳却不知为何,仿佛突然镇定下来了。

她拍拍赵爽的肩说:“别担心阿爽。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玉如姐讨回公道!如果别人给不了我们公道,我们就自己去要!如果要了他们也不给,那就拿出点真本事,让他们知道,违反天地义理,是什么下场!”

赵爽眼眶一热,可她强忍着,使劲点了点头。

许墨瞳觉得自己好久都没这么认真过了。

一个符图,反复设计,反复测试,反复修改,因为只有一次机会,半点也错不得。

而“烙符”她是知道的,不只每个世家用的不会一样,事实上,连每一次使用的都不会一样。

那种符图结构极其复杂,由近百种小符纹构成,每种小符纹只掌握一个秘语,随便更换或变动其中一个,就会产生一个新的“烙符”,功效不同,罪罚也不同。

可是这“烙符”,最初是月帝惩治首恶用的!罪大恶极、百恶不赦,才会用“烙符”来为受害者出气!现在,居然因为区区私怨用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墨瞳用力地画好最后一笔,将符图夹在指间,合掌扣诀,连续变幻着指诀,符图浮起,空中缓慢显现出数个图景。那都是她脑中古月山的景像,历历在目——成了!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赵爽被她一下子拥抱住,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了,可也知道一定是成功了!赵爽摧促道,“可以了吗?快,贴在我家法宝上!”

墨瞳小心翼翼地将符图贴上,跟赵爽又就她家法宝探讨了一会儿。

赵爽虽然见过她爹使用,可说明书上也有记载,两人对照着修正好全部流程,这才开始法术。

赵爽操控法宝悬浮在宛玉如头顶,随着颂念言咒,法宝开始发出莹莹的法光,接着便看见浅浅的若隐若现的光纱自宛玉如头顶逸出,飘渺的光纱刚一浮空便被法宝吸去,穿过外层的符纸,留下印迹。

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法宝法光熄黯,赵爽收了术。

墨瞳迫不及待地取下符图,开始二次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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