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气氛有些诡异,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暗流涌动。连她这个坐在一边喝茶的都觉得氛围有些奇怪,凑到嘴边的茶也喝不下去了。
身边谢砚臣一脸温和,无论曹老板说什么他都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另外两个伙计从进屋就一语不发。
同时进屋的三人里,一人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仿佛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李慕宜余光斜了曹老板一眼。
这人刚进门还一副拘谨的模样,到现在已经完全放开,好像这茶楼是他自己家一样。
相比之下,那两个伙计就正常多了,除了谢六问话,其余时间都低着头,一副老实人见官的模样。
想不到谢六的身份这么好使,官不大,却挺能唬人。
李慕宜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
茶楼的雅间一般都是达官贵人们喜爱来的地方,这里占据着燕京最富庶的一块地皮,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李慕宜端着茶盏嗅了一下,清新淡雅的茶香扑鼻而来。
这茶跟她平时在相府里喝的味道不大一样。
借着广袖遮掩,她轻嘬了一口,除了茶叶本身的香味,再无其他。
这家茶楼的雅间,一壶茶可抵得上平民百姓半个月的辛苦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秘方。
好奇心驱使她揭开茶盖看了一下。
杯中无茶碎,连惯有的薄荷,橘子皮,香料和枣都没有放。
她的小动作被曹涛看在了眼里:“公子是初次来燕京吧?”
曹涛突然跟她说话,李慕宜下意识朝身边看了一眼,谢六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慕宜放下茶盏,轻笑了一声。
“嗯,曹老板好眼力,我确实初来燕都不久。”
虽然到燕京快三个月了,可她一直被关在相府,根本就没出来看过,每天看见的都是苑里的天空,这话说得也不算不假。
都是李纾造的孽啊。
“唉,不是我眼力好,这家茶楼在这里开了有三年,燕京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家茶楼的。”
“这话怎么说?”这茶虽新奇,入口极香,可喝过的人大多是燕京上层贵族圈儿里的人。
平民没有余钱来二楼雅间享受,这茶再好也不一定能传遍燕京。
曹涛一脸畅意,从壶中倒了一杯出来,放在桌子中央。
“茶汤以白为贵,这斗茶之风正是从三年前才兴起的,那时元清公子才不过十五之龄,一举夺得了茶魁之名,时至今日茶楼里还流传着他的传说呀。”
元清三年前十五,今日也不过十八之龄,坐拥这样一座茶楼,下半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有些人在本该招猫逗狗的年纪里,过上了躺着数钱的老年生活。
真令人羡慕!李慕宜突然就觉得杯中的茶不香了。
“嘿嘿。”曹涛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生生喝出一股子豪迈来,好像那茶魁就是他自己一样,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小公子还不知道吧,这元清公子和那相府的三公子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呢。”
曹涛神神秘秘的模样,李慕宜一听跟李慕君有关,本来看热闹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
听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谢六要带她来这茶楼了。
真相就在眼前,凶手很可能就是元清,这大概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的消息了。
压下心里的激动,李慕宜云淡风轻的问道:“秘辛?既然是人家的秘辛,怎么会让曹老板怎么知道。”
她挑着眉,看起来不大相信。
“实不相瞒,这元清公子算起来还是我远房表亲呐,那玉佩修复起来极难,偏他想要恢复如初,说是一点痕迹都不许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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