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弋阳山,苍茫云海间。

青峰拔地起,只手欲擎天。

遥望而去,有大小山头百许,隐于云间,或巍峨或憨拙,大小溪流横贯其间。

“前日我路过西涐峰下,抬头恍惚间见到一株紫色的羽叶花,生得十分娇俏可爱,各位师兄轻功高卓,也不知有谁愿意帮师妹采来?”

循声望去,几个年轻人拢在一处,其间有一女子,身着月白绸缎,插金消绣,挽一云鬓,袖口绣着牡丹,耳畔坠着珍珠。眼角描红,额上饰一花钿,眼眸盈水,顾盼生辉。

几名男子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接这话茬。

西涐峰矗立在弋阳山的西南边,似剑锋一般,峰端入云,石壁光滑无比,一分着力点也无,怕是连鸟雀也难以飞上去。

即便他们心里对这个小师妹爱慕得紧,却也不敢豁出性命去帮她采一株无用的花。

江枫瑶见这几个师兄支支吾吾的怂包模样,心头气极。脸色却是换上一副凄然的神色,泫然欲泣。

低声道:“师兄们平日说着为小师妹如何如何,赴刀山趟火海仿若也不在话下,如今却连采一朵花也不肯。“

“果真如娘亲所说,世间男儿都是骗子,嘴上花言巧语,遇事便临阵脱逃。”

几位师兄讪笑几声,心中不是滋味。

“小师妹,西涐峰险峻你也是知晓的,终年又有罡风环绕,师兄若是去了,只怕再也看不到你。”一男子看着江枫瑶,言辞恳切,只差掏出自己心肺来观瞧了。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也附和道,“师妹,若是平日里倒是无事,可最近与青岚剑宗比试的日子临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来,师傅那里也是不好交待的。”

江枫瑶摇摇头,一副凄婉模样,“我亦知晓,各位师兄所说不过托辞,师父是我爹爹,若真出了什么事,我自去请罪便是。”

另外还有几个男子嗫嚅着嘴唇,想要争辩什么,却听得江枫瑶此言,当下便讷讷垂头无言。

江枫瑶心头更气,心想莫非我今天妆容不够精致?身段不够娇俏?这些个憨包师兄真当是没药可治了。

“我去!”

这时,一个如碳花一般的黑小子跑了过来,乱眉小眼,宽鼻厚唇,生得十分朴拙。

这黑小子脑门上悬着几颗汗水,神色激动,急声道,“我愿去,我愿去,小师姐,我去给你采花!”

几位师兄转头看来,面色一冷,眼目不善,看着这张黑脸心中都十分不愉,心说你若是真采了花来,岂不是愈发显得我们无能。

那尖嘴猴腮的师兄唤作查进,阴阳怪气道:“小师弟,你也不称量称量自个儿本事,若是死在山上,师兄怕是不好给你收尸。”

“小师弟,西涐峰师兄们都不敢上去,你上去可不就是找死?”

嘲笑讥讽声四起,声声入耳。

江枫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头望过来,布满寒霜的脸蛋如遇初晴,层层荡漾,浮起两个梨涡。

娇声道,“小季,你真当愿意去吗?西涐峰险峻得很。若是师弟出了什么意外,师姐也......”

声音却是渐渐小了下去,脸上也挂满了担忧的色彩。

这黑小子唤作季染,看着小师姐一脸忧心,心中兴奋难挡,有美人在前,又哪里还记得其什么西涐峰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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