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驼子还是进了城,甚至没有来得及吃午饭。

路上,刘驼子还仔细想了想进城的借口。

买粮?不行。如果只是买粮,买完了为什么不回义庄?打听情况未必会很顺利,也许晚上还要留宿在城里,义庄离望仙城说近不近,说远可也不远,并不需要留宿城里。

去见相好的?不行。自己一个驼子,年老貌丑,又不是大富大贵,更不要说自己一直在义庄,说出去都晦气,哪个女人愿意跟自己想好。

去青楼找些乐子?更不行。那都是公子哥们享乐的地方,就自己兜里那仨瓜俩枣,都不用别人怀疑,估计想进门都难。

……

想不出,索性不再想了。

刘驼子自嘲的笑笑,一个小人物,真的有人会在乎这个义庄里的守尸人什么时候进城来了吗?

打听消息,比刘驼子想象的要顺利得多,看来之前的胡思乱想也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布贩子不是四个,而是五个,他们似乎是同乡,在驿馆包下了一个院子,来望仙城居然有一个月了,头两天还算正常,与本地的布庄接触,商量着要买麻布。

变化发生在第三天。原本谈得差不多的买卖突然不谈了,说是本地的麻布质量不好,来一次也不容易,贩卖麻布利润不高,打算再看看本地产的锦缎。

这话听着也没错,可打这天开始,五个布贩子越来越少在人前露面,到最后干脆就不离开那个院子了。人不露面,饭量倒是越来越大,直到头天夜里突然死了四个,剩下那个也不知所踪。驿馆的人都说失踪的家伙见财起意,毒杀了另外四个,马捕头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仵作还看不出四个人中了什么毒。

刘驼子这时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衙门里不是有临时的停尸房吗?既然认为是中毒,既然是还没查出中的什么毒,那就是还没结案,尸体怎么会连夜送到义庄去。

茶馆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自己偶尔去一次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只要光听不说话,那些茶客们也不能嫌晦气把自己赶出去。

刘驼子选的茶馆叫春风楼,规模不大,也算不上高档,兼营斗蟋蟀的赌局,加上佐茶的桂花糕在望仙城也算一绝,是衙门里那些小吏以及很多行商的最爱,偶尔一些破落户或是对斗蟋蟀有所偏爱的富家公子也回来,之前刘驼子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胡乱点一碗茶,就着桂花糕吃,对于他来说,这也算难得的惬意时光。

“驼子,怎么进城来了。”之前在春风楼从没见过阿九,没想到今天他也在这儿。

“九爷您也在呀。”刘驼子一脸的谄笑,手心里全是汗,可他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在紧张什么,“这不嘛,义庄里没粮了,来买点儿,也有些日子没进城了,顺道过来尝尝这春风楼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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