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尊走后傅天随便翻开另一份文件,却没有看,舒服地靠向真皮椅背,漫不经心地说:

“冥夜你来说说文件的内容吧!”

“是。”,冥夜走上前来,斟酌着开口:“回禀教父大人,残阳少爷的功课进程告一段落,日程做了一些变动,现在是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晨练,六点半到七点半由莫扎特教授贵族礼仪,七点半到八点早餐,早餐结束后出发去学校,上午……”

傅天不耐烦地摆手,“日常的不用重复了,日程变动的报告早就收到了,有没有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

前几天傅残阳脸上挂了彩回来正巧被冥夜看到,冥夜奉命照顾残阳少爷,问了几句,傅残阳支支吾吾,后来冥夜又发现残阳少爷身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是训练的擦伤,而是与人打架或者被人虐打的痕迹。

按理关于傅残阳,事无巨细,冥夜都是要向傅天汇报的。可傅残阳一再请求他不要告诉父亲,最后还拿出少爷的架子命令他。傅残阳说的恳切,学校里小同学间的打架也很平常,不知道怎么了冥夜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可最近几天青紫的瘀伤见了血。

冥夜沉思,委婉地开口,“傅爷,特别的事情有,残阳少爷最近身体不是很好,食欲很差,吃饭都是浅尝辄止,情绪更是低落。昨天来见您没见到,回去后情绪更加的不好,晚上去了夫人的旧宅,独自呆了好久。”

“冥夜,我是不是很久没去看过残阳了?”

“回教父大人,56天11个小时。”

“你倒记得清楚。”

“不是属下,是残阳少爷,他昨晚从夫人的旧宅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属下只是加上了今天的时间。”

不吃饭,情绪低落,这都是傅残阳曾经玩过的小把戏,不外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哼!冥夜你这是变相帮残阳提醒我?”

冥夜确有此意,心虚地低头,躲开傅天锐利的目光。

“我看残阳的日程还是安排的不够紧凑,他也不累,还有时间发呆,有时间耍这些个小心思。”

傅残阳幼年丧母,懂事很早,可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没了母爱的呵护,他更渴望父亲的怀抱,父亲的关爱。这很正常,可傅天心里却为儿子把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不快。

“告诉残阳,最近几个月我都不会去看他,让他好好想想自己的作为,给我老实点,心思都往功课上用,再有什么,家法处置。”

“是。属下……属下记下了。”

傅爷似乎误会了,残阳少爷这段时间的反常很容易发现,昨天他来见傅爷就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惜他在客厅等了好久最后失望地回去了。以前傅爷也经常好长时间不去看他,但残阳少爷只是找机会等在傅爷的必经之路上,然后远远地望着载着傅爷的步狼经过,直到步狼彻底消失在路的一头,残阳少爷才笑着离开,回去照常生活,没有丝毫影响,似乎那样远远地看看父亲他就满足了。

“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要是没有你也下去吧。”,傅天把傅残阳的文件合上,从和冥夜说话开始,他一眼也没看那份文件。

“教父,有。”,冥夜指了指文件,“学院那面今早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残阳少爷的父母的,属下未敢私自拆看。”

“信?”,傅天再次打开文件夹,里面确实夹了一封信,署名是残阳就读的学校,辰学院。收件人是穆天。

在离菲谢特庄园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名为“辰”的学院,学院占地不大可是建的富丽堂皇。那是慕辰修建的私人学院,慕辰很多人的子女都是要接受精英教育的,外界那些普通的学校是很难满足的,为了方便,慕辰的开国之君,第一代教父主张修建了这所慕辰的子弟学院。学院里的教师不一定是什么大名鼎鼎的教授,但一定有一方面的专长。

学院招生不分贵贱高低,凡是慕辰的子女都可以入学,这样校园里既有长老之子,也有普通帮众的孩子,俨然成了一个小的社会。有靠父辈仗势欺人的,有趋炎附势的,也有独善其身的。

傅残阳原本是不用去学院的,傅家有自己的家庭教师,可傅天别出心裁硬是送傅残阳去了辰学院,教父之子,一定会有很多特权,老师也不敢真的严格管教,所以傅天隐藏了傅残阳的身份,让傅残阳化名穆残阳,而他化名穆天。

拆开信封,信只有一页纸,傅爷仔细阅读,前面是普通的客套话,后面就态度大变,随着笔墨的痕迹,傅天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极为难堪。

冥夜的神经跟着绷起来,不禁为傅残阳担忧起来。教父的怒火,就算只是零星的火花,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的。更何况,这明显是山雨欲来。

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好,很好!”

“非常好!”

“啪!”,傅天抓起茶杯摔的地上,陶瓷嚓嚓裂开的声音才让他勉强压下胸中的怒气。

冥夜暗叫不好,两步跨到傅天身边,噗通跪下,一边擦拭一边小心地检查他烫红的手。

“放肆,什么事情都敢做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傅爷息怒!”,冥夜想帮傅残阳辨别几句,奈何不知情由,只能干巴巴说了这句。

“残阳那?”

“现在应该在学院。”

“走,去看看他到底有多嚣张。”,傅天被一团怒火包裹着冲出门,冥夜起身时瞥了一眼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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