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大抵是这个世上最绝望的两个字了吧!说起死亡,就会马上有一大堆词句来形容它。黑色代表死亡,乌鸦代表死亡。生离死别,肝肠寸断,到底怎样巨像的去形容它——死亡?
前两天还在你面前嘻嘻哈哈,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躺在停尸间里,盖着一块白布,一动不动,毫无生机。明明还可以摸到,明明他还在面前。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再也不能张开嘴巴,再也不能嬉笑怒骂。就这么离开的毫无征兆,在你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一把猛的把你抽离他的生命。
平静的水面忽然投掷下一颗导弹,该死的是它什么时候爆炸没人知晓。就是心里生生挤进一颗钉子,你看不到胸腔里的心有没有滴血,所以你不知道该不该喊疼。疼吗,好像不疼。不疼?为什么不疼,是不是因为疼的太过激烈因此心脏麻木了!?
林楠灏啊,就这么忽然的,死了!
可张余歌却连一滴泪都掉不出来,不知为何,好像,好像脑袋十分昏沉。她除了麻木,暂时没有任何可以表达的情绪。
租客,好朋友,天才小厨娘!
她交的好朋友,忽然被人告知他死了。她该是什么反应,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张余歌就想,就想问问那个凶手,为什么要结束这么好这么阳光这么青春的一个大男孩的生命!他才二十几岁,他还没有追到自己喜欢的人,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警官说,杀人的凶手被当场抓获。可是,不管怎么审问他都不肯说自己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后来翻阅卷宗,发现这个凶手就是两天前曾在小区门口开车试图撞她的那辆车的车主。因为她跟这件事有关,于是便打算带她去审讯室,看看凶手能不能说出作案动机。
张余歌低着头,沉默着跟在警官身后。弯弯绕绕的工作楼,最终在五楼审讯室门口停下脚步。警官打开审讯室,五位警员坐在透视窗后,监控显示屏现实着审讯室内的情景。巨大的单向镜清楚的让她投过玻璃看到审讯室里的样子,一个男人缩着膀子蜷缩坐在椅子上。手上拷着程亮的手铐,整张脸藏进领口。他像是一只灰头土脸的刺猬,在用自己所谓的躯壳带来一丝……安全感?
虽看不清他的脸,可张余歌清楚,她不认识这个人!
隔着一张桌子,男人对面的警员还在审问着他。可男人就像一尊蒙灰了的雕像,死寂般的沉默。带她来的警官跟另一个警官讲了些什么,警官通过对讲机告诉审讯室里的警员出来。警官打开审讯室的门,示意张余歌一个人进了审讯室。
警官不忘提醒一句:“这人有吸毒史,不过经检验报告最近一次吸毒是半个多月前。林先生被害,和他吸毒没有直接关系。”
随着她的脚步声靠近,那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他面部颧骨高凸,脸颊的肌肉向里陷下去。一双眼睛又黑又明,那种明是闪着精光的。他忽然笑起来,大声笑,大声狂笑,仰天讥笑,笑的带着身子下的凳子蹦起来。这样瘦小的人,林楠灏却被他害了!
他的笑声很可怕,像是一只成了精发了朽的木头。张余歌嘴角开始颤动,细小的颤动渐渐变成激烈的抖动,最终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紧闭着嘴巴,喘气声愈发大。
“嘎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嘎——”
男人不停的笑,疯狂的笑啊笑!
泪水蓦然自脸颊滑落,她愤怒到了极点。张余歌忽然扔了手里的包,攥紧了拳头冲到男人跟前,狠狠一记耳光打在男人脸上。
女孩子发怒有多可怕,她平时可能真的拧不开瓶盖,但她能把惹了她的人头盖骨给拧下来。猛的一记耳光下去,男人身子猛的一歪,连带着椅子斜摔在地,讨厌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蹲下身去,情绪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利索。她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子,眼中的泪径直掉在男人脸上,每一句话都带着大喘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大概是摔的惨了,不再发出恐怖的大笑。可他望着张余歌,面上满满的讥讽。
“呸——!”男人忽然朝着张余歌啐了一口,接着猝不及防间,他猛的甩开张余歌的双手。双手虽带着手铐,但仍旧有力的将张余歌按倒在地。他的眼眶血红,眼珠子里暴着一条条细细的红色血管。那里面满是不懈,讥讽和嘲笑。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啊?贱人,勾引两个男人还不够,还有一个烦人的像苍蝇一样颤着我的你的舔狗!杀他,杀他就杀了,看他不顺眼就杀了,哪有那么多的理由!嗯?”
警官破门而入,迅速将男人控制。张余歌被扶起来,被搀扶着往外走去。她满脸横泪,不甘心的回头瞪着男人:“我认识你吗,我认识你吗?你是谁派来的,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被按在地上,脑袋趴在地上。他仍旧笑着,丧心病狂,猖狂嚣张。
“你猜啊,你猜啊!你这个贱人哈哈哈,贱人都活该没有好下场哈哈哈哈……”
那笑声不绝于耳,笑的在场每一个人都心里发毛。张余歌蓦然间猛的睁开两名警员的胳膊,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般扑到男人跟前去。她死命拽着他,她的眼神恨不得要撕碎他。警员们怕男人伤害到张余歌,还是赶紧上前来想要将他们分开。奈何张余歌死死拽着男人的衣服,虽无声的泪流崩溃到绝望。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不管不顾的哈哈大笑,嚣张的,得意的。没有一丝因为毁掉一个年轻人生命的愧疚,他笑啊笑,笑啊笑。
张余歌最终被警员们拽着离开审讯室,可就在她出门的那一刻,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歇斯底里大声喊叫道:“你知道嘛,本来该死的是你,该死的是你哈哈哈哈!!!”
她再没听到他说什么,警员关上了门,男人被隔绝在审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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